许砚浓这趟来,没有空着手来,小时候不管白总统来许家是为着什么来的,拉军费赞助也好,为儿子找朋友也好,过年的时候,都是给过她压岁钱的。
她收了人家的压岁钱,也叫人家一声伯伯,那人家就是长辈。
许砚浓盘算到这儿,牙酸了一瞬,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礼盒有些沉甸甸的拎不动。
狗屁的长辈啊!
可没见过谁家长辈睡晚辈的,他白修文晚节都不保了,她还有什么必要尊他为长辈?
许砚浓越想越憋屈,直恨自己没管慕容尧借一把冲锋枪来,将白家的大门干脆利落的给突突了,再带着妹妹走人另觅姻缘。
转头一想,慕容少帅已经快一天一夜不见人影了,心里还不定怎么看自己呢,顿时又端着一张笑脸,假模假样的按下了白家的门铃。
门铃一响,里面的下人来的很快,直问她:“贵客可是与老爷有约?”
贵客不想和他家老爷有约,“与你家少爷有约。我姓许,白帮帮主,你就这么通报吧!”
下人愣了一下,她瞧着许砚浓穿着不凡,对她也很是尊重,便自作主张的对许砚浓低声道:“您快些走吧!我家少爷说了,今日要是有白帮的人来拜访,一律让人打出去。”
许砚浓气的又想拆白家房子,拳头攥了开,开了紧,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想着自家妹子本来就是给人做小老婆的,自己闹这一下是痛快了,可许芷宜怎么办?
想来想去,许砚浓还是忍了,咬牙变了一个说辞:“那你说,老朋友...许砚浓来访,看他见是不见。”
如果答应见她最好。
如果不答应...她就再来几次。
刘备三顾茅庐都能请得动诸葛亮,她三顾白家,不该感动不了一只还没成精的‘白狐狸’。
她高估了白狐狸,那下人去报的时候,还战战兢兢的,已经做好了要挨骂的准备,毕竟人还是这么个人,没有道理,你换个人名,就不是你了呀!
不成想,这一换名字,他家少爷不但没有炸毛,竟然还见鬼了似的跳起来,温文儒雅的少爷满目震惊的喝问道:“她说她是谁?!”
下人又重复了一遍。
白世安不敢相信,慕容家翻天覆地找了十五年的人,他牵肠挂肚的惦念了十五年的人,竟然就在这么一个云淡风轻的早上出现了?
他略略沉吟道,问那下人:“她真的说自己叫许砚浓?许砚浓的许,许砚浓的砚,许砚浓的浓?”
下人:“......”
他家少爷好似有了什么大病。
问一个下人,也是问不出结果的,毕竟如今的许砚浓是个什么模样,别说下人,就连白世安本人心里都没个谱儿。
十几年了,他每每记起许砚浓来,脑海里的印象都还停留在那个,庙会上侃侃而谈的小少女。
至于详细的眉目模样,他是真的记不清了。
白世安也顾不得还端着架子,等白帮的帮主了,鞋子都没有穿好,就跑出去了。
大门口处,许砚浓晒太阳都快晒得热成火球了,五月份的上海,说春吧第二天能热死人,说夏吧,说不得一场降雨就将你打回凉飕飕的春天去了。
白世安跑出来,一眼就瞧见了一位穿着时髦,长发迎风摇曳,背影纤纤丽质的美人。
他愣了一愣,问身后跟过来的下人:“这就是...许砚浓?!”
可这背影分明是个姑娘啊!
难不成是许砚浓的变装癖又犯了?
下人心累极了,直接干咳了一声,“许先生,我家少爷来了。”
许砚浓猛地打起十二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