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遇上山匪了。
一群人连劝带吓唬的,都没能拦住李老板作死的一颗心。
是以,李老板求仁得仁,陪着他那几车货,一道死在那儿了。
许砚浓听完都无语了,这都是狗屁玩意儿,怎么哪儿哪儿听着都不对头呢?
半路上突然改变路线都已经够奇怪了,堂堂沪北粮商比不上蓝家、许家这样的大户吧,可也不至于就为着那几车粮食连命都给搭上吧?
在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人人就有将身家性命搭进去的战乱年代里,去哪里找李老板这种舍命不舍财的纯种傻逼去?
就算是李老板一时撞了大运,靠着运气建了粮行,可要维持一个行业永久的运行下去,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啊!
毕竟有见过天上掉馅饼的,可还没人见过天上一直掉馅饼吧?
许砚浓几乎认定了这里面有猫腻,她打了个手势,将隐在人群中的打手,叫来了一个,让人去找几个与李家有仇的打问打问这个李家的路数。
这个打手,是慕容尧派过来跟在他身边的,一共俩。
先前许砚浓还不乐意,觉得慕容尧这是将她当做犯人对待了。
如今看来,犯人不犯人的两说,一个个有能力有功夫,还是本地地头蛇的手下,做起事来还是地道。
那人领命去了。
许砚浓就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的叼了一根香烟点了,就着青色的烟雾,看向越来越乱的人群。
再这么折腾下去,沪北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要知道,出来乍到的白帮做砸了生意。
围观叫嚷着,义愤填膺的民众,没有几个是真心想要为李家鸣不平的。
贫民和富人,种地的和做买卖的,世世代代都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这道鸿沟是天崭,沟里装着的是几代人的怨与恨,不可调解,互相的嫌弃与怨怼,是刻在骨子里的。
为对方说话是不可能,落井下石倒是可以。
他们不会为李家说话,但是今日这出戏码,他们会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时时拿出来在人前人后的显摆一下,好似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
在这帮人的以讹传讹下,要不了多久,本来就没有站稳脚跟的白帮,可就要彻底的摔个结结实实的跟头,再也爬不起来了。
吐出个朦朦胧胧的烟圈儿,不用人来和她汇报什么,她也大体想明白了。
这是有人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往里跳呢!
果然,一根烟抽完,没过过大会儿,手下人就给了她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