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你心里没有我。
但是我受不得你再这么云淡风轻的,与我说什么要护我一辈子!”
他猛地抬头瞪视着许砚浓,眸光嗜血般狰狞:“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能护你周全的男人,我为什么要你来保护?还要你拿命来护着?!
许砚浓你是个傻子,是个蠢货么?!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既然你心里没有我,那为什么还要拿命来护着我?
为什么?就因为你叫我二姨母一声母亲?
可你别忘了,生死关头,推你去死的也是她!”
天知道,他被许砚浓捆在铁皮柜子的一方天地里,在听到林若绾进门时,心里有多么激动?
他在那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他天真的认为,林若绾会告诉那些亡命徒,他们认错人了。
可被他寄予所有希望的林若绾,不但没有澄清事实,还将叫她一声母亲的许砚浓,就此推下了万丈深渊,从此再不复生。
从那一刻起,日日月月年年,每时每刻他都活在恨里,恨慕容毅,恨陈正,也恨林若绾。
“你不欠我什么,为什么总要拿命来护着我?谁他妈求你要救我了,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问问人愿不愿意被你救?!”
许砚浓被他的骤然发作,劈头盖脸的怒火烧得体无完肤。
过去的,被她尘封在遥远记忆里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慕容尧毫不留情的全部扯了个稀碎。
那些咬牙承受的刑罚,那些痛不欲生的折磨,冰冷江水带来的灭顶之灾,还有异地他乡的朝不保夕,在他嘴里全成了她的一腔情愿和自私自利。
难堪,前所未有的难堪,令许砚浓臊红了一张小脸儿。
的确是她犯贱了。
可听着慕容尧毫不留情的叱骂,许砚浓头一回觉得她真是贱到姥姥家去了,她还是相救慕容尧。
那日的危机再来一次,她仍旧会毫不犹豫的再救他一回。
为什么,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妥帖的借口,大约是因为她两辈子的岁数加起来,都能做他老子了。
她是一个成年人,做不到眼睁睁的瞧着一个小辈死在她跟前,而她却安然无恙的躲起来。
眼眶里噙着彷徨的泪珠儿,许砚浓头一回紧张的手足无措,不知怎么才好。
慕容尧发泄完,一把攥住许砚浓的手腕,许砚浓却突然尖叫了一声,用力的甩开他的大手,脸色煞白:“...疼,好疼啊!”
右手的一截白玉藕节儿似的手腕,此时却淤青泛滥,明晃晃的刺着慕容尧的眼。
瞳孔蓦然一颤,这痕迹,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