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数,原本低调平静的交接仪式,几乎成了不亚於罗天大的盛事。
等来访者目睹了墨门现状后,才深深知晓了“门派没落”四个字的沉重含义。
除了旅游区对客人展示的部分,真正供门人修行的地儿不过三四个破旧工坊。
传承悠久的门派,哪怕一个像模像样的演武场都没有,难免令人晞嘘。
可来访的宾客没一个嘆气出声,全都仰著头,喷喷称奇:“瞧这工坊古拙的飞檐,如今哪还有这般匠心!”
“斑驳处最见风骨啊。”
参观时,甚至有人抚过积尘的矮几,手指沾了灰,却在空中描摹想像中的辉煌。
杜玉衡和韩福贵沉默地笑著,眼角的皱纹里藏著几代人的嘆息,笑容里藏著一点过去的辛酸。
要是没有小舒在,这些人的恭维追捧,听著得有多刺耳。
两个老人对视一笑,拍了拍彼此的肩膀,今日起就是墨门迎来新生的时刻,再辛酸都是过去式了。
要笑,要不掺一丝苦涩的纵情大笑。
小工坊前的广场不过数百平,乌决决地挤满了人,要安排座位一挤,场地就显得更显小了。
韩舒扫视著热闹到令人心烦意乱的场面,诸葛萌则在面前替他整理服饰和发束。
“要提前適应身份啊,哪怕再不喜欢人情世故,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当然,还有那些藏在人情世故后面的心思和算计。”
诸葛萌对她这位小先生了解得很,要是来人都是真心实意道贺的宾客,韩舒才不会这么心烦。
门长交接说穿了是门內私事,来往拜访的一般是私交甚密的友人,不请自来的傢伙们,多半带了一点难以言说的图谋。
“我还真是走了一条不符合自身性格的路。”韩舒喃喃自语。
门派做大做强,人情往来是必要的,值得庆幸的是,他起码做事有自己的主场,不用看人脸色。
像上辈子那样被狗领导威逼上酒局,喝的胃里翻天覆地的混蛋事儿,这辈子是不会遇见了。
韩舒准备著仪式致辞的发言稿,人群外围似乎被冲开了一个口子。
“那不是『十佬”之一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