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老柯能有这样的决断举动,是相当地难能可贵的,可以看得出这是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也是需要有相当大的勇气的。
从没有在别人那里服过输、服过软的柯少全,此时站在林志强的面前,他这么大的年纪了,就像一个犯了罪的罪人一样,将头埋得很低,只是差点就没有掉到裤裆底下去了。他猛烈地在房间里吐着烟雾,在林志强的面前就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等待老师教训的小学生一样。
而此时柯少全的老伴也被他的举动给弄懵了,忿忿地将房门关起来,在里面大声地哭着。为了这区区三千块钱,她又是挨揍又是挨骂的,反正弄得她是里里外外都不是人,她和柯少全在一起生活这么么久了,柯少全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她,也是第一次开口骂她,在她的心中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在里边,自己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这件事情却给她办得……当初种子站长把钱送到家里的时候,她还是能坚持着高低都不肯收的,但后来那个种子站长说这是借柯镇长的钱,是拿来还给他的,她这样才收下的。一直到后来林志强调来以后,一次她和老柯是儿子为调动工作向家里要钱时,她才无意中想起这件事情。老柯就问她是怎么回事?这笔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她才一五一十地说了,谁知道这一说还不要紧,但柯少全一听就马上火冒三丈起来,跳着脚大骂她是糊涂婆娘,并且还第一次向她动了手,这一边打还一边骂“老子一生过得硬气得很,从来就是不贪不占不嫖,所以面对谁他都不怕,对谁他都敢斗。”然后还骂种子站站长是个混蛋王八蛋,是个喝人血不要脸的东西。要早告诉自己,老子决不会带林志强去医院看他。这下他狗日把老子的嘴给堵上了,真是让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这样的事情让她给愁死了。
而此刻的林志强被老柯的这个突然举动弄得有点晕头转向、措手不及了,他的脑子里也在四处地搜索着合适的答案和妥善的对策。所以他们大家暂时都被弄得无言以对了,屋里的空气也顿时凝固了一样,似乎没了春天的气息一般。
最后还是柯少全自己先打破了这凝重尴尬的局面,说道:“林镇长,我给你说句陶心窝子的话,其实我这个人文化水平并不高,但搞农村工作的本事经验还是有一套的,这大半辈子对党还是算忠心耿耿的,就因为在上边没有关系,所以就一直升不上去,与我同事过的许多人都混入省、地做了正副处级干部了,而我却还是在大田镇里边蹲在老窝里原地踏步着。我在副镇长的位置上陪过五任镇长,你现在就是第六任了。人家总是笑我说是五朝元老,似乎我的资历老威信高,在敬称我,可我只要听了这句话就觉得像鞭子在抽心般难受。这些年以来,我就一直变着法子跟新来的同志作对,我们这‘大田镇帮’就筑成一道铜墙铁壁,让外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就是呆上一年半载的也都是灰溜溜离开的……而实际上我是对上头有气。这两天,我一直都在琢磨着这些事情,感到还真的对不起被挤走的同志!”
柯少全说完这些好像显得太激动了,弄得自己突然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于是他赶紧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又再次沉声说道:“当然了,这大田镇弄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我老柯还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但是,有一条我敢保证,除了这回种子事件的错误之外,我这几十年从没有多用公家钱多占公家一样东西。要不然,我这个家也会跟别人的家一样弄得像宫殿一样的了。口福是不少的,在工作中吃、喝、抽公家的不少,只是油了嘴肥了肚皮。”
此刻的柯少全就如同一个正在被提审的犯人在坦白自己的人生演绎过程。他和林志强一支烟一支烟地抽着,谁也没有再提喝酒吃菜的话,他要当着林志强的面开膛破肚,把他的内心世界完完全全向对方剖析出来,让林志强看个清楚,他抬头望着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