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装这套房子常瑞是不惜工本的。整个地面全铺的是号称缅甸红木的实木地板,那间配有豪华洗手间的卧室全部软包,显得既富贵又温馨。从这套装修一新的漂亮新房里,她看到了常瑞对这个新家的珍重和对她的情感。
常瑞换好衣服来到客厅,见丽红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是那种好耍贫嘴、逗闷子,很会哄女人高兴的男人。往常丽红过来,早喜笑颜开地迎上去大献殷勤了。今天却一反常态,挂着一脸凄苦,勉强一笑说:“丽红,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丽红把身子朝沙发的一侧挪了那,疑惑地望着他说:“什么事这么急,到我家再说不行吗?”
常瑞挨着她坐下,说:“咱俩得先商量商量。不然到你家一说,非炸了窝不可。”
丽红惶惑地盯着他:“到底什么事呀?”
“筹钱入资的事。”常瑞说,“这次评估,连土地加在一起,净资产一共评了六千多万。我个人的股份要想按方案规定占到百分之八十,把职工股本、实物折抵和批准核销的资产全刨去,咱们还得拿近三千万现金。”
“这么多呀?!”丽红露出一副哭相。彭丽红一听这常瑞说出这么一个天文数字出来,在她的心里立刻已经炸窝了,三千万啊,这么多的钱,该去哪里去筹啊?其实她并不在乎自己的老公是否是一个什么经理,而她在乎的是,只要这个男人能对她好就成。但她又不好去打击常瑞的积极性,这常瑞在物流公司这边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工作上边也干出了感情了,你这突然让不要做这什么经理了,她怕常瑞接受不了,但要让他们去凑个三千万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现实的事情嘛。
“我现有的存款加上跟亲戚朋友借一点,能凑够一千万。剩下的两千万就全得靠贷款了。”常瑞在小心地和未婚妻彭丽红解释着,他真的是很希望彭丽红可以理解他,支持他,把这个事情给拿下。
“人家银行给贷吗?”彭丽红一听可以贷款,立马开始关注起来。
“关键就在这儿。”常瑞说,“从银行贷款需要抵押。我算了一下,我这套房子,加上我父母那套,全算上只能贷出四五百万。”
“那剩下的呢?”丽红愁苦地望着常瑞。
常瑞默默的回视她,目光闪亮、专注,接着又变得黯淡而游移。终于说:“丽红,如果你家的房子也能拿出来抵押,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常瑞很小心甚至是有点结巴地把这话完,因为这种事情他很难说得出口,要自己的老岳父一家帮你一起承担风险,这事说到那里也总让人感觉不怎么地道啊……
丽红愣住了,一时有点发蒙,不知怎样回答他。她真的很想帮助常瑞,因为帮助他就等于帮助自己。命运已经把这个男人安排给她,她也决意要和这个男人厮守在一起,安稳地度过晚年。为此,担当多大风险,付出多大牺牲,她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她的父母也应该这样吗?面对一个虽然被接纳为女婿但因时间尚短仍形同陌路的生人,面对一笔数额巨大风险无边且是被无端强加的投资,她的父母也应该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去参加这场胜算莫测的赌博吗?对此她毫无把握,结论基本是否定的。于是她说:
“我觉的是够戗。”丽红说到这里,又特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提了提眼睛,又说:“今晚你最好别提这事。我爸的生日,我们可不要招他不高兴。”
常瑞无语。
俩人从闷闷地出门去了商店,提着个双层蛋糕,然后来到了丽红的家。
这是个坐落在湘江市的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里、四室两厅、南北通透的宽敞平层住宅,面积超过两百平方米。推门进家,丽红的母亲已经炒好了菜,正在煮面。彭局长将大盘小碟摆了满满一桌子。酒杯里也分别斟满了红酒和白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