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无忧！

南晚棠立刻回头，果然看到了那张已经很久没见过的脸。

许是因为还处在虚弱期，季无忧的脸色有些苍白，就连一向殷红的嘴唇，都少了层血色。

但他眼中压都压不住的紫芒，将这些全部补足。

甚至比往日更加冶艳惊人。

“你、你怎么来了？”

不知为何，从前看到这张脸，南晚棠会谨慎小心，会在开口之前无数次在心里反复斟酌用词。

但今日，她却是直接脱口而出。

并且语气沙哑哽咽，还带着浓烈她平时从没有过的委屈心情。

这是怎么了……

早在季无忧对那三人出手之时，辰一便已经识趣地离开，跃上崖底放风去了。

他早看出主子对南晚棠的态度不简单。

加上辰五传回来的消息，郡主对主子似乎更加坦率直接，居然都想着让国公爷去请旨赐婚了。

他此时不走，难道留在那找揍么。

而就像辰一此时所想，崖底的两个人相对而立。

南晚棠在哽咽地问出那几个字之后，季无忧首先的反应是无措，这种情绪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再也没有过了。

一路上，原本因为恼怒而压制不住的蛊毒，竟消退了不少。

此时的南晚棠，在被三人追击过程中，不合适的木簪子插得歪歪斜斜，几缕碎发散着。

崖底黑暗看不清楚，她的衣裳也被石头划破几处。

里面的皮肤往外渗着血珠。

就是这么一副狼狈模样，在一向任何都追求完美的季无忧心里，却生不起任何嘲弄之意。

只觉着胸口闷。

他将紫色狐裘解开，弯下腰，严严实实地给南晚棠系好。

“为何每次见面，你都要问我怎么来了，我千里迢迢赶来崇州，自然是为了杀你。”

他说话的气息，轻轻洒在南晚棠细滑的脖颈上。

她一颤，回过神来。

自从来到这里，无论面对的是什么，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她向来很享受那些害她的人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