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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进来看看。”
是辰七的声音。
南晚棠原以为库房内十分漆黑,没想到提前点了蜡烛和灯笼,竟然完全不需要适应就能看到里面的样子。
一个浑身是伤的小丫头,仰面躺在木板上,眼睛空洞盯着天花板。
“这是……?”
南晚棠想问问什么情况。
不是说辰七只吊着这丫头一口气,一直昏迷未醒么?
谁知她刚说了两个字,那丫头顿时浑身一颤迅速转头看向她,然后手脚并用爬出木板。
跪在她的面前。
“荣宁郡主,求您救救奴婢的阿娘,求您……”
南晚棠看着丫鬟小心翼翼伸手,想抓她的裙摆,却在指尖碰到的一瞬间,如触电一般又缩了回去,感觉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曾几何时。
这种卑微又无用的举动,她也做过。
“你的阿娘?”南晚棠开口,询问地看向一旁的辰七。
辰七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那周围全是死人,只有她一个活的,衣宁说她是南轻栀的人,辰七觉得或许会有用,便擅自带回来了。”
“嗯。”
南晚棠点头,看着丫头泪痕斑驳的脸,“你可听清楚了?”
她对南家那些人没有任何好感,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从前没少欺负原主和南辞的这些下人,因此她没有顾虑这丫头的情绪,之所以留这丫头一命。
不过是想打听南轻栀的事情。
若是不说就用药,这种办法她多得很。
南晚棠的药都已经攥在手里,本以为这丫头会绝望大哭,可是并没有,她只是跪坐在地上流泪,口中断断续续说着一些话。
“他是辰、辰七大人……这么说……阿娘她……”
一边说,眼泪也没断过。
毕竟人心是肉长的,南晚棠对这丫头没什么印象,南轻栀的乳娘也是同样,便准备等哭完了再说,谁知接下来这丫头的举动,她着实没想到。
只见丫鬟忽然停住了眼泪。
眼神变得坚毅,行了大礼伏在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