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朕也可以给先生一个答案。」
负手站在亭中,朱佑槿没有回头,只是淡然开口道。
「千百年来,人们真正追求的和效忠的,其实并不是黎民百姓,而是王朝和皇权。」
「这二者在多数时候是一致的,尤其是在打天下的时候,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便是此理。」
「但是,当王朝建立,时间推移,朝廷当中会诞生越来越多的权贵,他们本身是受百姓供养,
自然会越发索取无度。」
「这种时候,二者便成了对立的关系,朝廷对百姓煎迫愈急,而供养愈甚,则百姓贫无立锥之处者愈多,王朝也便走到了倾覆的末路。」
刘健站在原地,冷汗仍是忍不住不断的滴落。
朱佑槿的这番话,对于他来说,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巨大。
在此之前,在儒家的观念当中,刘健一直都认为,他们这些文臣就是在为民请命,只要辅佐出一个圣贤之君,一定能够得到清明治世,让百姓安居乐业。
忠君和修齐治平,在这种语境下是一件事,这也是刘健这些士大夫们一直追求和不懈努力的事。
但是现在,朱佑橙却告诉他,其实不是。
他们一直在竭力维护的,仅仅只是朝廷,而并非是百姓,甚至于,在维护朝廷的过程当中,他们还会成为煎迫和压榨百姓的那个人。
这样的结论,既冲击了他的观念,也冲击了他这麽多年来引以为傲的信念。
「陛下,那如此说来,岂非是,岂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