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贤与不贤?」
徐溥看着王质,继续开口发问。
不过这次,他却并没有等待王质回答,而是摇头道。
「这世上之人,有千万种,如何是能用贤与不贤简单区分的?」
「真正的贤臣,如汉之诸葛,唐之魏徵,再如本朝的于少保,阅遍史书,也不过寥寥无几。」
「同样的,所谓一心谋私的不贤之臣,历朝历代虽有,但至多也不过十之一二。」
「这朝堂之上更多的,其实是介于贤与不贤之间的大臣。」
「如你,如我……这般既心怀抱负,但同样又无法完全摒弃私心之人,才是朝堂上的大多数人。」
「你方才所说,汉文唐宗之世,或有明君贤臣,但撑起这治世的,也必是你我这般人。」
不得不说,徐溥的这番论调,很是剧烈的冲击了王质的价值观,让他对自己原本的很多观念,都产生了动摇。
但是,一个人的认知,想要改变起来岂会那麽容易。
很快,王质便提出了疑问,道。
「既然老师说,历朝历代的大多数人,都是介于贤与不贤之中,那麽为何有些朝代是治世,而有些朝代则民不聊生呢?」
「因为贤与不贤之间,亦有区分。」
徐溥缓缓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孟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二者看似相悖,可实则同源。」
「不论人性本真如何,最后大多数人心中,都是善恶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