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报应来了!你……”
“够了!”凌蕴骤然抬头,双目赤红的扫向大殿。他以手撑在膝盖上,晃着身子起身。
那边凌雪儿还在骂着,凌蕴苦笑一声,扫着众人道:“我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甚至不如一头畜生。”
他指着地上脊背挺直的王后,笑道:“可我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吗,还不都是被人引着,步步深入,卷进那皇家斗争,无法抽身。才导致走到山穷水尽,像只蝼蚁一样度日。”
“诸位可知道?我还指着她说风头过了,九王子登基后来接我,届时将我奉为功臣,享帝师之尊。
可我在山里等了一年又一年,怎么也等不到她说的那日,到最后,等到我头发都白了,只盼来了追杀自己的人。”
他目眦欲裂,“而这追杀之人,是我当年拼命要护下的啊!我为你毁了半生,娘娘,王后娘娘,到头来,竟换来你一句‘请陛下严惩’!你……”
“够了!”拓跋皇后嘶喊着,“陛下,此人在污蔑臣妾,臣妾全然不知他所说何事,臣妾冤枉!”
俨然是垂死挣扎,赤霄王面无波澜的瞧着她,下令将其他证人与物证带上来。
随着柳儿、传信人等被带上来,所有证据全都串起来显露在众人面前。眼看大势已去,拓跋王后“嘭”的一声瘫坐在地上,朝赤霄王拼命磕头:
“陛下,当年之事系臣妾一人所为,臣妾鬼迷心窍,臣妾、臣妾为人挑唆,乱了心智,一时糊涂做下的!”
“此事发生时,臣妾已经伴随圣驾多年。此事臣妾父兄均不知,还请陛下责罚只罚我一人!”
赤霄王默然半晌,幽深的瞳孔扫着大殿上所有人,定在披头散发的王后身上,“孤与你夫妻一场,本不想动你,你却拿孤的五王子,孤亲自教养的王太子,堂堂皇嗣的血统之事当做筹码!”
“赤霄开国三百余年,从未发生过如此荒唐荒谬之事!”
“你这是要让孤错杀亲子,将孤钉在耻辱柱上,叫孤死后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这话重到叫大殿上所有人仓皇跪下。
相关不相关的人,纷纷两股战战,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心去。
陛下许久未如此盛怒,上次如此,还是覆灭东宫上下之时!
而今,陛下知道当日的所为都是被算计、被蒙骗,拓跋府怕是要血流成河,横尸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