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怕冷的人都直冒汗。
她立刻脱了大氅,大咧咧的坐下,瘫坐在椅背上。
怜贵人看了她一眼,拿汤的手当即一顿。
她压下微微的惊讶,“公主,您有孕了?”虽是意料之中,但……
滕月微愣,往小腹处看了眼。她面色微红直起身子,“是呀,我有孕了,三个多月了。”
“才三个多月吗?”这次,怜贵人是真的诧异了。
她五个月多的时候,才差不多这样。
“是双胎,龙凤胎。”滕月柔声道,眉眼笑意盈盈。
“原来如此,公主真是好福气。”怜贵人松了口气,笑着将酸梅子汤递给她。
公主与驸马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两人的孩子,都来得这样有福气。
她一直以来,都羡慕无比。
只是,前日听说驸马被急召回赤霄,不知归期几何。
她看着公主的小腹,又不免觉得公主与她在某种意义上同病相怜。
“怜贵人,你此次找我前来,不只陪伴你生产这么简单吧?”滕月忽然道。
清凌凌的杏眸看她,明媚肆意,热烈直白。
怜贵人想,这样的人,无怪乎清冷桀骜的驸马喜欢,任哪个男人,恐怕都抵挡不住。
她笑道:“公主聪明,嫔妾求您前来,可不是为了陪产,是为了求您帮忙。”
滕月好奇,探上她的脉搏,“你都要临产了,不出意外就后天半夜时分。这个节骨眼,叫我什么忙?”
“您医术高明,嫔妾想求你,为嫔妾施针,延缓胎儿落地时间。”
少女一惊,她从医数年,第一次听到这种请求。
“这损害母体,我最多为你延缓三日。”她不解道:“这是什么要求?你想做什么?”
“三日,足够了。”怜贵人蘸取一点茶水,在桌上写道:“嫔妾要假死出宫。”
假死出宫……和延缓产程有什么关系?非得这个节骨眼吗,滕月还是不明白。
她疑惑的眸子看对面人。
怜贵人又写道,“白日里不好说话,今晚青郎会来,叫他同你商议解释。”
当夜。
滕咏思乔装成宫人,趁着月色进了侧殿。
他摘下头上的太监帽,将灯笼熄灭。
先小心拥了怜贵人一下,而后来到两人中间,缓缓说着自己的计划。
他要换人,明日晚上,他会用一个怀孕的死囚犯替代怜贵人,在这明秀宫生产,到时候,将其易容,并提前服下催产功效的毒药。
如此,不出片刻便会母子俱亡。太医诊脉,也只会觉得是难产所致。
见两人不语,他继续道:“我答应安顿其一对年迈双亲,给了她好处,她不会生变故。”
滕月仔细听完,看向怜贵人,“你们一定要现在行动吗?她这个样子,走路都艰难,怎么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