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郎还是要完了……
在她的垂头沉默中,安和帝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嫔妾……嫔妾……”
她纠结欲死,只觉得要大祸临头。那句“是嫔妾见佑王乘坐马车,逼迫佑王带嫔妾出去”刚要说出口。
“父皇!”偏殿的门忽然开了。
众人惊骇,纷纷看去。而安和帝面色又沉了几分,一记眼刀刮过去,双眸浑浊充血。
皇后率先反应过来,她额上冒汗,给滕月使眼色让她离开。
滕月迎着满殿宫妃或是诧异或是看戏的目光,径直走到怜贵人身边,对着皇帝俯身一拜。
“父皇,事到如今,儿臣不得不坦白,昨日,将怜贵人带出宫的人,是儿臣。”
这话像平地惊雷一样,将殿上众人炸了个猝不及防。方才还疯狂控诉猜疑的众人,一时无话可说。
唯有高贵妃眯了眯眼睛,“长宁公主,您要替她开脱,也不必搭上自个吧?宫里谁不知道,您从不来后宫,与怜贵人素不相识,怎么可能帮她出宫?”
安和帝转扳指的手顿了顿,未出声。掀起眼皮,等待着滕月接下来的话。
滕月继续道:“父皇,我是与怜贵人素不相识。
可您是否还记得,我与驸马昨日来宫中找您,当时怜贵人也在殿中。
后来,我们前后脚出来,我见怜贵人兴致缺缺,就随口问了她几句。
没想到,怜贵人当场垂泪了。还揪住儿臣,问儿臣是否要出宫。”
“儿臣虽不明所以,但顾忌她腹中龙胎,不敢刺激她,好言好语的陪她聊了几句。
而后,怜贵人便将我拉到殿后,跪在儿臣面前,求儿臣带她出宫。”
安和帝幽幽道:“这等不合规矩、引火上身的要求,你便答应了?”
“是。”滕月咬牙道:“当时,怜贵人再三跟儿臣保证,只去京郊旧园中祭拜一个时辰。并且,儿臣见她太过伤心,一直捂着肚子,都快晕过去……
儿臣怕她腹中龙胎出事,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而后,是儿臣带着她去了她京郊的旧院子,那里空无一人,杂草遍地。怜贵人全程在儿臣的视线内,她祭拜了一会,就在儿臣的护送下,回宫了。”
“既是她昨日软硬兼施,逼你待她前去。你为何今日又站出来出来替她作证?”安和帝指着跪伏在地上的怜贵人,“此人拖你下水,你反而出来作证。”
他缓缓摇头,“长宁,这不是你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