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之色,俨然陷入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云岚想让他好好冷静一下,没理他,牵着滕玉轩走出了营帐。
“殿下,方才我父亲正在气头上,出言不逊,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她凤眸颤动,明明对父亲疲倦与失望,又不得不为了他,向自己伏低道歉。
滕玉轩愈发心疼,他咬唇不语,牵上她未受伤的手,向前走去。
“殿下,你要带末将去哪?”
少年人的手掌不大,刚好将她的手包裹。
带着从未有过的强势,一言不发的拽着她向士兵营帐中走去。
云岚察觉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戾气,想着:大概,小王爷没接受她的道歉……
她只得重新想着道歉的话。
不知不觉被人带到了一处账内,少年一把将帘子掀起。
牵她到最里面的床铺前坐下,“你等我一会。”
他闷闷吐出几个字,走到柜子前,埋头翻动着什么。
云岚掌心落在柔软的床铺上,四处望了一下,这是个标准的五人营帐。
此时除了滕玉轩和自己,空无一人。
那几个人,应是趁着休沐,是回家去了……
眸光转到埋头苦找的少年身上,“小王爷,你在找什么?”
“等一下……我记得就在这里呀……诶,找到了!”
少年惊喜的合上柜子,举起手中的小瓷瓶晃了晃,朝她走来。
月白色瓷瓶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一身浅黄色衣衫的少年王爷,忽然在她面前蹲下。一双好看的杏眼含着担忧,期待的看着她。
“将军,把手伸出来,属下给你上药。”
“你……给我上药?”云岚呆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是想给自己的手掌上药。
从来没有人给她上过药。
“不必了,这点小伤,过几日便好了。”她摇了摇头。
“这怎么能算是小伤呢?”滕玉轩蹙眉,“你看,掌心都肿成了一片。
后天就开始巡防了,你不会想带着这个伤,来用枪用剑吧?”
“你可别小瞧了这个药膏,这是母后从我外公家拿来的,一抹上去,不出几个时辰,淤肿全消,包你不痛不痒!”
“……你外公,镇国公家?”
“是呀,就是我外公镇国公那里,你别看他如今远离朝堂,一心在边疆守着。
可他府上留了好多药膏呢,全流落到我这里了。”滕玉轩剜出一块药膏,举到她面前。
“将军,你瞧,这么晶莹的药膏,在空气中都快风干了,它好可怜,是不是?”
少年眼睛晶晶亮,含着隐隐水光,仿佛替药膏控诉着委屈。
云岚凤眸睁大,忍不住笑出声。片刻,她伸出掌心,“那便辛苦小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