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想谈什么?不妨就在这里直说。”
萧璃将滕月放在车榻上,跳下马车,等待着他的开口。
“萧殿下,贫道所说之事非同小可,你确定要在这里谈?”岑墨之温和的脸上带着肃色。
“有什么不妨直说。”
岑墨之握着拂尘的手紧了又紧:“萧殿下,你想对公主做什么?”
“岑大人何必这么问?”萧璃抬眸,幽幽看向他:“你我的心都是一样的。”
岑墨之忽然染上一抹暗色:“不一样,萧殿下,你身上并非干干净净,那兽类的气息,贫道早已察觉。”
萧璃执扇的手一顿,紫瞳眯起。
轻轻收起折扇:“那又如何?”
“你……”似是没想到萧璃直接认了,岑墨之怔了怔,才开口道:“你身上的东西太危险了,你接近三公主究竟有什么目的?”
萧璃轻笑一声:“国师高看我了,我都不知,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
岑墨之复道:“我绝不会看错,你身上的,是极其危险的雪狼。”
“岑大人,这又能证明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七年前,就被炼成药人了?
不巧,我当时注入的正是这畜生血。听说你一对阴阳眼,能看到它也不稀奇。”
岑墨之凝了他半晌,极缓的摇头:
“你身上,远没有这么简单。你和那雪狼,不只有血液相融的关系,还……同生共体。”
萧璃一颤,他闭了闭目,压下眸中的一片血色。
他额上青筋凸起,渗出密密的冷汗。他垂下的眸子猩红,几乎压制不住着内心涌动的血液,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岑墨之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当即一骇。他掏出腰间的荷包,迅速将其解开,撒了些粉末在拂尘上。
拂尘对着萧璃一挥。
萧璃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才驱散一阵脑海中强烈的冲撞感。
“你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了,这雪狼血会不断侵吞你的神智,变得如它们一般心性。
我希望,你离公主远一些,你迟早会害了她!
你可知,雪狼是怎样的物种?它们看起来雪白无暇,实则暴躁易怒、残忍弑杀,与人血相融后更是甚。
你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强势的血,会变成一个弑杀的疯子……”
“国师不必说了!”萧璃骤然打断。
他的面上,极力压制着暴戾之色。指节扣紧掌心,流出缕缕鲜血。
身后,突然传来滕月打开车门的声音。
萧璃心中一惊,回头去看。
“你们再吵什么啊?”她苦着一张脸,迷迷糊糊的探出头来。“想睡一会,都不安宁。”
“你听到了什么?”萧璃上前,将她堵在车门。
滕月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同样神情严肃的岑墨之。蹙眉道:“听到你们在吵架,好像……说什么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