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
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
滕月心感蹊跷,今日民众的反应,比昨日她要进村子看病还要激烈。
而且她隐隐觉得,底下有几人仿佛在怂恿,不断地带头怒骂着。
越来越不堪入耳。
“狗官们,没本事还上去!充什么能,最后还不是祸害百姓!”
“是不是以为举办一场虚假的仪式,就觉得了不起了,能继续找由头向朝廷要款,吞赃无数!”
那些人的话虽然难听,却句句戳在百姓的心上。他们无不愤怒,难以控制。
岑墨之面纱落了下来,脸颊被砸中,落了长长的一道血印子。
他咬牙看着祭台上巨大的钟,迎面走了上去。
他操起巨大的钟摆,向前撞去。
“珖——”“珖——”“珖——”
三声撞钟声响,众人停滞了一瞬,短暂的安静了下来,向上看去。
只见一个白衣蹁跹的道长,手持拂尘,站在最高处。
“诸位百姓,我乃北辰国师,此次为陛下钦点,来西南祈晴祷雨。我并非无良官员,此次前来,一心为民,大家请相信我一次。”
众人声音小了些,议论纷纷。忽然有一人大叫:“什么狗屁国师,大家别信他!从京都来的官员,不都是一个德行!”
“将他赶下去,他定有别的阴谋!”
“官官相护,国师又怎么样?!”
质疑声此起彼伏,这里的百姓经历太多。就算是国师,也没法让他们信服。
滕月蹙了蹙眉,三步并作两步上了祭台,站在岑墨之身边:“诸位,你们若担心狗官官官相护,欺上瞒下。实在是大可以放心。”
“我乃当今圣上三公主,没有官员利益牵扯,只为了父皇的嘱托,来调查真相,还西南一个太平。”
众人听到“三公主”几个字微怔,他们愤慨的眸子对视一眼,均有些颤抖。
皇帝怎么把自己的女儿都送来这西南蛮荒之地了?
难不成,是要认真解决了?
台下不知哪里的暴民忽然跃起:“她是朝中名声极差的三公主,皇帝都说她顽劣,大家别信她!皇帝送来蒙蔽我们呢!”
滕月没恼,她知道其中有人在故意引起舆论,且以前那个三公主,确实如此。
她耐心喊道:“诸位,我的名声是差!
但国师大人,他舟车劳顿半个月,是自行请旨到西南重新祈雨的。你们该给他一次机会,也该给自己一次机会。”
底下的人不买账,继续叫喊着,还说出了原主不少暴虐的蠢事。
一片骂声中,远处,有一人缓缓走来。
他面上什么也没戴,一张极其俊美的面孔出尘,吸引了所有人抬眸去看。
萧璃气质清贵,披着玄色大氅一步步登上祭台。
他扫着台下的人,紫瞳清浅:“当今圣上的三公主,不是你们说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