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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上的内容,每一个字,萧璃都记在了心里,这超乎了他任何一次想象。
他的母妃在自己被送走后,与皇帝之间立刻重修于好。将他们二人在自己入狱那两年积攒下的矛盾解决后,便在瑶池宴会上引诱皇帝,当众说了些与自己割席的话,此后便开始开始夜夜笙歌。
母妃时隔多年,再次宠冠后宫,多年的妃位也被升为皇贵妃。
他们……他们在自己走后第二年,又生一子——萧乾,在去年被立为王太子。
……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萧璃捂着心口,突然觉得喉咙哽咽。他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俊美的面庞几乎崩裂:“原来我被套上一个囚禁畜生的笼子,驱逐到北辰后,他们竟过的如此自在。
这十一王子,年幼的王太子,竟然是母妃所出……”
宸皇贵妃,宠冠后宫。一家三口,重修于好。
这个故事中,再没了他的身影。
他只觉的浑身都好疼,在永巷被一盆冰水从头泼下来,寒疾入骨时都没有这么疼。
可这些再疼,都比不上他心口的疼。那本就残破不堪的心脏,像要被生生撕碎。
他好想问,为什么?自己儿时,他们对自己也是万般宠爱。父皇曾拉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写字。
母妃最爱捧着他的小脸,炫耀般的说,这是我的儿子,同我长得多么相象。
父母温柔的手掌仿佛还贴在耳边,如今,他已经一无所有。
他本以为,即使父皇废黜、厌恶了自己,还有母妃,永远会记挂自己。然而,如今他们有了新的王太子,哪会管自己的命运如何?
实话说,他深知父皇是天子,所以对皇帝终究没抱什么期望。
但母妃……越是抱有期望的人,失望越深。
林喻哭着上前,劝解道:“殿下,也许……也许这是皇贵妃娘娘的一计呢,也许再过些时日,娘娘就会借着这宠爱,让您回赤霄。”
萧璃极缓的摇了摇头:“她若想,就不会数年来对我不闻不问。明知道我任人欺辱,随时会死在异国,连一封信都没有寄来过……
当年,我走时病痛缠身,肋骨还没长好,她也没看我一眼。也许当时,我就该懂了。”
满屋的死寂笼罩了屋内。
“你走吧,回去歇息吧。”半晌,萧璃抬起灰暗的紫瞳,哑声道。
“殿下,你要做什么?”林喻不安道。
“我还能做什么?”萧璃轻笑一声,面色平静的可怕。
林喻凝了他半晌,只得假意答应。出门后,便坐在了门外。
他总觉得,今晚会出什么事,他必须在这里守着。
……
几里之外的大皇府,此刻灯火通明。
滕茵与滕启漳对面,两人各自饮着一杯茶。
看着对面的人——李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