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眯着眼细看,心里竟泛起几分熟悉感——这些人的皮肤是浅褐色的,或者说深黄色。
这种肤色,在南洋小国相当普遍。
他们的头发也不是蜷曲的羊毛状,而是柔软的直发来,有的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用木簪固定着,额前还垂着几缕碎发,风一吹就轻轻飘拂。
眉眼间看,更像南洋岛民,他们眼睛偏圆,眼尾微微上挑,鼻梁不算高挺却很端正,嘴唇厚度适中,不像黑人那般宽厚。
陈武让众人停在原地,自己往前挪了几步,刚要开口,就听见 “哗啦” 一声,三个手持竹矛的人影从树后跳了出来,挡在空地前。
为首的汉子约莫四十岁,他上身没穿衣服,露出结实的臂膀,臂膀上画着淡青色的纹路,像藤蔓缠在皮肤上。
下身则围着一块靛蓝色的麻布裙,裙摆用麻线缝了细碎的白色花纹,走动时,脚踝上一串贝壳脚链 “叮铃” 作响。
他手里的竹矛矛头磨得尖利,矛杆上刻着螺旋状的细纹。
陈武恍惚,他在满剌加补给时,见过渔民拿这种刻纹的竹矛叉鱼。
汉子见陈武没有举刀,只是站在原地,眼神里的警惕淡了些,却还是把竹矛横在身前,用带着口音的土着语喝问:“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陈武心里一愣,这语言听起来很熟悉,但完全听不懂。
李青攥紧了手里的长刀,刚想往前迈,陈武却拉住他,慢慢把短刀从腰间解下来,往地上放了放,又示意其他人也放下手里的家伙。
做完这些,他从怀里掏出颗透明的玻璃球,攥在手里,慢慢往前伸了伸,掌心朝上,眼睛盯着汉子的脸,没有再动。
但实际上,他精神高度紧绷,随时可以暴起,干掉这些野蛮的土着!
汉子盯着那玻璃球,眼神动了动,竹矛却没放低。
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攥紧了武器,其中一个还往竹屋的方向瞥了眼,像是在叫人。
没过多久,一个女人抱着竹篮从屋里走出来,皮肤比汉子更浅些,近乎米褐,头发用红藤蔓缠成个圆髻,鬓边插着朵白花。
她怀里的竹篮编得细密,是 “人字纹” 的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