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就伸手去抓,烫得 “嘶嘶” 吸气,王老三拍了下他的手:“傻小子,用筷子!”
自己也夹了一块,海蛎子鲜得爆汁,面糊焦脆,混着蒜香,比苏州的油煎豆腐还对味。
鱼丸汤更绝,鱼丸咬开里面藏着虾仁,汤里撒了紫菜和虾皮,喝一口鲜得能鲜掉眉毛。
往后几日,父子仨天天换着花样吃。
晌午去巷口的小馆吃虾干粥,米粒熬得开花,虾干的咸香渗进每一粒米里,王夏能喝两大碗。
傍晚蹲在码头边吃烤鱿鱼,老板用铁签串着鱿鱼,抹上红亮亮的酱料,烤得焦香。
王秋啃得满手油,还不忘给王老三递一串。
偶尔,他们也买些虾干、鱿鱼丝,用油纸包好,王夏细心地记在小本上,说要带回苏州给大哥和妹妹尝尝。
这日傍晚,王老三领着儿子们逛夜市,走到一家铺子前,王老三如恍然大悟一般,突然停住。
他惊讶地发现,铺子里的灯竟不冒烟,暖烘烘的光洒在布上,连一点烟渍都没有。
“老板,你这灯咋不冒烟?”
王老三凑过去问。老板正用布擦灯盏,笑着说:
“这是鲸油灯!用的是鲸鱼油,点着不呛人,还比煤油亮,晚上做账、缝补都清楚。” 说
着还把灯凑近了些,王老三伸手摸了摸灯壁,有点点烫,再闻闻,果然没一点煤油的臭味。
他心里一动, 苏州家里用的油灯是菜籽油的,烟大得很,晚上做账总熏得眼睛疼,要是把这鲸油灯带回去,自己用着方便,还能卖给苏州的商铺。
“老板,这灯多少钱一盏?俺订二十盏,能便宜不?”
老板一听乐了:“您一看就是外地人,有专门的店铺,您可以明天看看。”
王老三笑着答应。
又过了几日,王老三去布庄看布料,想给家里人做两件新衣裳。刚进门就见布庄老板正蹲在盆边搓衣服,手里拿着块黄乎乎的东西,搓两下就起满了白泡沫,连布上的油斑都搓掉了。
“老板,你这是啥?比皂角好用多了!”
王老三好奇地问。老板把那东西递给他:“这是肥皂,海防的皂坊做的,用鲸油副产品和碱熬的,洗衣服、洗盘子都干净,还不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