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脾气极好的伯颜帖木儿,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气得七窍生烟。
“你们两个混蛋!”
伯颜帖木儿刚欲教训那两个士兵,朱祁镇却站了起来,挡在了俩人前面。
“伯颜兄,是我让他们前来吃的,别怪他们。”
“火锅嘛,精髓在热闹,来来来,边吃边聊。”
说罢,朱祁镇便拉伯颜帖木儿与李实入座。
因为皇上平安,李实不再担心,但眼见皇上如此放浪形骸,李实实在是接受不了。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李实气哼哼地坐下,怒道:“皇上这是乐不思蜀了?”
“吃饭,吃饭,君子曰食不言寝不语。李大人博学鸿儒,想必知道这句话吧。”
朱祁镇打了个哈哈,气得李实牙根痒痒。
“伯颜兄,李大人,朕敬二位一杯。”
说罢,朱祁镇端起酒杯,伯颜帖木儿连忙站了起来,李实无奈,也站了起来,三人干了这杯酒。
在朱祁镇的殷切款待下,这顿饭又吃了一个时辰,饭后,两个瓦剌兵自知理亏,连忙收拾残羹剩饭,李实也如愿以偿,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皇上。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您难道忘了蜀后主的故事吗?”
“陛下,您所遭受的屈辱,都是因为过去太宠信太监王振而造成的。望皇上今后回京以后,能够主动承担责任并引以为戒……”
李实看着朱祁镇,直言不讳,毫不畏惧。
朱祁镇想了起来,就是因为李实让堡宗担责,哪怕是善意劝谏,却仍然被堡宗怀恨在心,夺门之变后,李实也被贬为庶民。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哎……李爱卿啊。”
终于,在李实发泄完倾吐欲后,朱祁镇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爱卿所言极是,赤胆忠心朕也深知,朕知错,向你道歉。”
说罢,朱祁镇面色严肃,向李实施了一礼。
“皇上?”
李实大惊,这如何担当得起?
还有,这个皇上,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朕已下罪己诏,暂时也不会回京城,所有该说的,朕在信中都对太后说了。”
“朕在此处,也不是寻欢作乐,只是人在苦中,难道不能乐观一些吗?爱卿对朕还是有些误会啊……”
朱祁镇故作深沉地说道。
“臣……臣请陛下恕罪。”
“李卿家,朕为何现在不愿回,不能回,你可以仔细琢磨琢磨,朕就先不说得太透了。但你记住,回去后面对郕王,也就是将来的皇上,千万别提迎朕回去的话……”
“啊?为何?”
李实大惑不解。
朱祁镇摇了摇头,谏臣直臣虽好,心眼子确实少了些。
“朕这样叮嘱你,照着做就是了,怎么,难道你想抗旨吗?”
朱祁镇川剧变脸,佯装生气。
李实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臣,遵旨。”
“嗯,这才是好臣子嘛。”朱祁镇得意地笑了笑,也不避伯颜,问道,“京城局势如何?”
李实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回禀皇上,很乱,但正在变好。”
“八月十五,人心惶惶,十六日朝会,许多大臣嚷嚷着南迁,却被于侍郎呵止。”
“哦?南迁,有意思。”朱祁镇笑着问道,“让朕猜猜,是徐珵吧。”
“还有,他一定是说夜观天象,大凶之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