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那番实诚话刚落地,石清眉头猛地一拧,忙不迭出声呵斥,语气里带着急慌的圆场:“傻孩子,胡说什么!”
他怕这话再撩拨上清观的人,眼角余光不住往天虚等人那边瞟,手心都捏了汗。
石破天被斥得一怔,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是,我不说了……可我要是早想着把这掌心有毒的手绑起来,只用单刀与人动手,也不会……也不会……”
话到嘴边,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险些把“害了照虚”说透,慌忙闭了嘴,眼里却还带着几分委屈,他本不是故意的。
可在场的人哪还听不懂?
上清观弟子们脸色“唰”地沉了下去,方才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僵住,剑拔弩张的戾气直往上涌,几个年轻弟子已经按捺不住要往前冲,被天虚暗暗摆手按住了。
石破天瞧着这架势,心里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当初张三李四中毒的光景。
铁叉会的人当场毙命,是因内力太浅,照虚内力虽远不及他,却比铁叉会的人强得多,因此一口气吊着依然还没断气。
“我有办法救他!”他猛地开口,声音带着急切的笃定。
不等众人反应,他已蹲下身,依着张三李四教的逼毒之法,指尖凝力按在照虚脉上。
不多时,照虚脸色竟真的缓和了些,他又忙把赏善罚恶令递了回去。
等照虚悠悠转醒,气息渐稳,上清观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先前的怒气散了大半,转而生出些感激。
天虚对着石清夫妇拱了拱手,又看了眼石破天,终究没说什么,带着弟子们告辞离去了。
人群一散,闵柔再也按捺不住,快步上前,眼眶早红了,声音发颤:“孩子……娘想死你了……”
石破天见她走来,还没回过神,就听她带着泪音唤了声“娘”。
这一声像惊雷似的炸在他耳边,他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先前闵柔跟天虚介绍,他是自己的“儿子”。
天虚一口一个“令郎”“贤郎”,石破天压根不懂这些词是什么意思。
石清夫妇唤他“孩儿”,他也只当是对少年人的寻常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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