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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姬的额头轻轻抵着天尘的眉心，那一瞬，两人呼吸交缠。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脸怎么红！”

“……脸、脸红？”

天尘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仰，后脑勺“咚”一声磕在碧姬半拢的翡翠羽翅上。

“没、没有！是能量过载！”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猛地从碧姬怀里窜了出来。

冰帝在一旁看得直磨牙，这个臭弟弟，就这么喜欢大的吗？姐姐我也不差呀。

再加上他之前不顾危险硬抗雷劫的事，她内心的愤怒就又被放大了。

“小尘！你这个混蛋！”天尘刚站直，就见眼前碧光一闪——冰帝已经瞬移到他面前，抬手就要一个爆栗。

可指尖还没碰到他额头，就被一层柔和的碧光挡住。

碧姬的翡翠羽翼轻轻一展，将天尘半护在身后，声音依旧温柔：“冰帝，他才刚醒，别吓到他了。”

“刚醒就能把人吓个半死？”冰帝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碧绿的长发无风自扬。

“你知不知道——”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

因为天尘从碧姬羽翼后探出脑袋，眨巴着眼，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姐姐，我错了。”

“……”冰帝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就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第一次，第一次，在小尘长大后第一次向我撒娇。

冰帝愣在原地，指尖还保持着半敲未敲的姿势，耳尖却“唰”地染上一层绯色。

——第一次。

自天尘比她高出半个头之后，就再也没冲她撒过娇。

可刚才那句“姐姐，我错了”软得像极北春夜第一缕融化的雪水，一下子灌进她心口，把所有怒气、后怕、酸涩统统冲成了滚烫的糖浆。

“……哼。”

她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故意板着脸：“错哪里了？”

天尘乖乖从碧姬羽翼后挪出来，垂着脑袋，像做错事的大型犬：“不该让姐姐担心，更不该拿命去赌。”

于是那只凝着寒霜的指尖最终只是落在天尘发顶，揉了揉，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和他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