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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子是大汉的天,权利的最高执掌者,他年少入宫,借着十常侍铲除了外戚窦氏,建立鸿都门学,乃至修筑熹平石经。”
“他不可仰止啊,年少帝王气勃然而发。”
“那几年,满朝公卿被压得抬不起头,可惜一场远征鲜卑的战争败了,也败尽了他的帝王气。”
“那时,我才终于敢抬头看一眼大汉的天。”
“逐渐,他沉迷于女色,开始贩官鬻爵,大汉迎来了黄巾之乱。”
“我袁氏二人位列三公,我与公路少年英姿,领军征伐蛾贼,直至受封西园八校尉,我感觉自己都可以平视这个昏庸的帝王。”
“董卓入朝,是我所谏,大汉之乱在我,可我也是为了铲除宦官。”
“谁能想到,一朝献计乱了天下,饲养出了董卓这头猛虎,令天下凋敝。”
“曾几何时,我也敢在董卓面前拔剑,说我的剑也未尝不利,那时的我像极了雄心壮志的天子。”
“后来,远走渤海,扫平四州,以为自己能清君侧了。”
“可是,兖州之战败给了幼时的挚友,将数十万大军埋骨兖州,也埋葬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再回首,数十年如此,我与他没什么区别。”
“他年少帝王气勃发,昏昏碌碌数十载,落得一个灵帝谥号。”
“我呢,乱国之贼,据四州的雄主,还是一个败于曹操的庸主,亦或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
袁绍目光幽怨,极为絮叨的讲述着。
似乎,想要把自己的一生,都讲述给眼前的三人。
“主公。”
沮授眼中满是悲凉与哀伤。
“耀儿。”
袁绍咳出一口鲜血,俯瞰道:“我与公路有争执,但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你与显甫也是如此,可明白?”
“侄儿明白。
袁耀双眸通红道。
袁绍探手触摸虚空,极为留恋道:“曹孟德迟早会败于大兴,这大汉的天下要易主了,大兴将会成为统御天下的存在,纵然你未曾见过天子,但你见宁有道,便如见帝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