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何人?”
朱启明端坐马上,“观尔等气度,非是寻常百姓,为何在此?”
孙元化作为官职最高者,强压心中激动,率先躬身回话:“回禀陛下!
臣……原任登莱巡抚,孙元化,奉旨在此候见。”
毕懋康紧随其后,虽罢官在家,气度不减:“老臣毕懋康,奉旨入京,叩见陛下。”
王徵和方以智也依次报名:“微臣王徵。”
“晚生桐城方以智,奉召随毕世伯入京。”
是他们!
朱启明恍然大悟,不由哈哈大笑:
“哈哈哈!
原来是孙卿、毕卿、王卿,还有方先生!
朕正欲前往张家湾大营,整军经武。
竟在此巧遇诸位大才,实乃天意!”
他目光扫过四人,恳切道:“朕久闻诸位先生于火器、机械、格物之学,皆有独到建树。
今日既然相遇,何不随朕同往军营?也让朕有机会,当面请教,共商强军兴国之道?”
孙元化、毕懋康四人闻言,心中大石轰然落地,取而代之的是被赏识、被重用的激动与热切!
“臣等荣幸之至!
愿随陛下鞍前马后!”
四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振奋。
“前几日,朝中冗务缠身,辽东军报更是堆积如山,朕不得不先理清头绪,定下征伐方略。
让诸位先生在京久候,非朕有意怠慢,实是欲待大局稍定,再与诸位静心长谈,请教这强国兴邦的根本之道。”
朱启明目光落在毕懋康和孙元化身上,语意深长地补充道:
“毕竟,沙场争雄,是一时之功;而诸位先生所钻研的格物之学,方是利在千秋、奠定我大明万世基业的根本。
朕,岂敢不郑重以待?”
这番话,如暖流淌过,瞬间令四人连日来的焦虑与不安烟消云散。
朱启明含笑点头,随即目光不善地转向那跪在地上的巡捕营小旗官,冷冷道:
“至于尔等!
朕设立巡捕营,授尔等权柄,是让你们持律法之剑,守京城秩序!
面对此等公然抗法、堵塞御路、惊扰圣驾之徒,岂可优柔寡断,软弱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