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冷冷看着周廷儒的值房。
三天,三天了!
这周矮子还在等什么?
三天前的豪情壮志呢?
怂了?还是在憋什么坏屁?
难道真要老子推他一把?
值房内,周廷儒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老狼,来回踱步。
三天了。
温体仁那老狐狸天天在他耳边拱火,可就是不出头。
东林那帮清流,一个个眼高于顶,指望他们?
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吴孟明倒了,他在宫里的眼睛瞎了一只。
朱启明那个面具男,像一座冰山压在他心头。
等?
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拼死一搏!
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周廷儒,也不是吃素的!
周廷儒猛地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到案前,铺开一张素笺,抓起毛笔,蘸饱了浓墨。
“臣礼部右侍郎周廷儒,冒死劾奏:查得御前红人、靖虏将军朱启明,恃宠而骄,罔顾国法……”
笔尖在纸上飞快游走,字迹潦草而狰狞。
“结交内侍王承恩、曹化淳,内外交通,妄图把持宫禁!”
“僭越礼制,面圣不除面具,行迹鬼祟,其心难测!”
“干预朝政,以武夫之身左右献俘国典,乱我朝纲!”
“其心叵测,恐有王莽、董卓之志,请陛下明察,以防祸起萧墙!”
写完,他放下笔,胸膛剧烈起伏,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唤来心腹书办,将写好的密函塞过去,压低声音吩咐:“将此信,送至都察院河南道御史张霖府上!
请他连夜润色,明日早朝前,务必递入通政司!
记住,机密行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小的明白!”
书办揣好密函,躬身快步退下。
前脚刚走,后脚值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笃笃笃。”
温体仁那张笑面虎的脸探了进来。
“周兄,还在为部务劳心?哎呀,这都什么时辰了。”
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