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因你的军令而死的!
大汗!
我要一个交代!
我要去救我兄长!
哪怕拼上我这条命,拼上镶蓝旗最后一点种子!”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破碎甲片,重重拍在案几上,出沉闷的响声。
岳托年轻气盛,也忍不住开口:“大汗,阿济格贝勒在通州方向确实在苦战,但……但劫掠的队伍屡屡被明军小股精锐袭扰,所获甚微。
粮草,快接济不上了。
各部勇士怨声载道,都说……都说跟着大汗入关,没抢到财帛女子,反倒把命丢在了这冰天雪地里。”
他的话,代表了中层旗主和普通士兵的普遍不满。
科尔沁的奥巴台吉叹了口气,语气带着草原人的圆滑:“大汗,长生天的旨意,有时需要倾听。
营中萨满昨夜占卜,星象晦暗,主大凶。
勇士们战意消沉,战马瘦弱,草料……唉,这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昨夜又有十几个勇士冻掉了脚趾。
再这样下去,不用明军来打,我们自己就要垮了。
我们科尔沁的勇士们,他们的父汗来信询问归期……大汗,退兵,保全实力,以待来年,或许才是明智之举啊。”
他旁边的满珠习礼台吉虽未说话,但紧锁的眉头和微微点头的动作,明确表示了赞同。
皇太极端坐主位,面沉似水,但袖中的手却捏得骨节白。
这些人的话,像无数把淬毒的匕,狠狠扎在他的心口和权柄之上!
代善!
老辣地指出封锁消息的徒劳和失败,将“龙气被破”
的迷信恐惧公开化,直指人心动摇的核心,并暗示他作为大贝勒对全局的担忧。
莽古尔泰!
撕破脸皮,将失败直接归咎于皇太极的决策,并搬出“四大贝勒”
旧制,赤裸裸地挑战他的权威,指责他消耗了“大家的”
老本。
济尔哈朗。
以镶蓝旗近乎全军覆没和阿敏被俘的血仇进行最直接的控诉,将军事失败的责任和兄弟情仇的怒火全数倾泻到皇太极头上,那染血的甲片就是无声的控诉。
岳托点出了后勤困境和底层士兵的绝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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