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乃邦彦份内之事!
此去广澳,不过是奉命行事,谈不上功劳。
若份内之事也要奖赏,岂不乱了规制,坏了法令?邦彦万万不敢领受!”
朱启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糊涂!”
他一声断喝,目光锐利如刀,整个人的气场豁然一变,不再是那个温和的领袖,而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虎,逼视着陈邦彦。
“份内之事?”
朱启明向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带着千钧之力,
“我问你,朝廷那套‘伦常’,救得了五千快饿死的百姓吗?!
郑芝龙的‘君臣之义’,是信义还是刀?!”
陈邦彦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和气势慑得后退半步,脸色白。
“深入郑家狼窝,周旋于强梁之间,毫无伤带回五千条命、八十五条船!”
朱启明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陈邦彦心上,
“这也是按部就班的‘份内’?!
等你被郑彩剁了,船被抢了,人死光了,再追封你个忠烈,才合你那套‘规矩’?!”
陈邦彦额头渗出冷汗,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赏你,是告诉你,也告诉所有人:在启明镇,功劳看贡献!
看结果!”
朱启明斩钉截铁,“英雄流血,就该有回报!
都像你这般‘不患寡而患不均’,才是最大的不公!
寒了人心,谁来拼命?!”
“这块表,这袋银子,是你应得的!
拿着!”
朱启明最后一句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是命令!
也是你作为启明镇大总管,未来要带头执行的新规矩的!”
他上前一步,将冰凉的腕表和沉重的银袋,重重塞进了陈邦彦的手中。
陈邦彦被这一连串振聋聩的话语,轰击得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脸上烧得滚烫。
羞愧,震撼,而后是前所未有的豁然开朗。
他握着手中的赏赐,仿佛握着千钧重担,又仿佛握着一把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他终于明白,自己效忠的,究竟是怎样一位雄主。
陈邦彦深深一揖到底,语气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