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地响。
一个穿着干净长衫,看着就像个读书先生的人,正站在棚子前头说话。
这人是陈邦彦。
他旁边,站着一整排穿着一模一样灰蓝色衣裳的人。
是南山营的护卫。
他们腰杆挺得笔直,像庙里顶着房梁的大柱子,手里都抱着一根黑乎乎、亮闪闪的铁管子。
丫丫知道,那是枪。
他们的眼神扫过来,丫丫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娘的身后缩了缩。
这些人……看着好凶,可又好整齐,就像庙里墙壁上画的天兵天将。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可光是站在那儿,就让底下乱哄哄、臭烘烘的人群,不敢太往前挤。
丫丫忽然觉得,有这些天兵天将站着,那些“哗啦啦”
响的纸片……好像……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那位陈先生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丫丫听得半懂不懂。
“……此物,名为‘盐票’!”
“……前往鸡笼,开荒垦殖……”
“……凭此票,可向我启明粮行,兑换官盐!”
盐!
丫丫知道盐有多金贵,那是比白米还精贵的东西,爹娘说,官府管得最严的就是盐,家里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在菜汤里放一小撮,让她和弟弟舔舔筷子头。
“……凡今日签约画押,愿随船北上者,每户即‘安家盐票’一张!”
“……每日做工,另有‘工分盐票’可领!”
“……到了鸡笼,立刻分田!
所获收成,三年之内,只交一成!”
分田!
丫丫清楚地听见,爹的呼吸,猛地一下就变得粗重了。
她感觉娘抓着自己的手,也在微微抖。
陈先生说完,从身边一个本子上,高声喊了几个名字。
那几个人连滚带爬地挤了过去,手里很快就拿到了一张那种印着红印的纸片。
然后,神奇的事情生了!
他们走到棚子旁边一个新开的小窗口,把手里的“盐票”
递了进去。
窗口里的人收了纸,居然真的从里面递出来——
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