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模样。
朱启明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向陈默和张一凤。
“两位先生以为如何?”
陈默沉吟道:“家玉公子所言,乃兵家常理。
但沿途征集,恐扰民过甚,需有朝廷或总督府的勘合文书,方能名正言顺。”
张一凤则补充道:“还需考虑到途中的耗损、天气变化,以及地方官吏是否配合。
账目上,更要做得清晰,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朱启明听完,笑着摇了摇头。
他走到张家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说的,都对,但也都没说到点子上。”
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什么叫后勤?不是算算一天吃几碗饭那么简单!”
“粮食,从哪儿买?是跟大粮商买,还是直接跟农户买?价格怎么算?是付银子还是用我们镇子的布匹、食盐去换?哪种更划算?”
“运输,用船还是用马车?船漏了怎么办?马瘸了怎么办?路上遇到土匪怎么办?遇到官兵敲诈勒索又怎么办?”
“到了地方,两千个民夫,住哪儿?吃什么?病了找谁看?干活累死了,抚恤金给多少?谁家媳妇跟谁家汉子吵架了,谁去管?”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出来。
张家玉的脸,从红到白,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陈默羞愧地低下了头,感觉自己读的那些圣贤书,在这些琐碎却致命的问题面前,苍白无力,但心里又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窗,豁然开朗。
张一凤则听得心惊肉跳,看向朱启明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可能就是被这个年轻人“绑架”
到了启明镇。
朱启明转身,开始问。
“陈国柱,咱们镇子现在有多少存粮?马匹草料准备如何?能支撑三千五百人及所需马匹多久?”
陈国柱立刻起身:“回将军,通过李待问大人的渠道,各处粮仓合计筹措的存粮将近五万石,另有各类干菜肉干,足够三千五百人吃上一年!
所需马匹,已通过本地及广州、佛山等地的可靠商人陆续购入、征集,现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