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眼神中带着安居乐业的从容。
关外是荆州。
一片荒芜的黄土地,连野草都显得枯败。
数千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如同被暴雨打蔫的麦子,毫无生气地聚集在那片空地之上。
他们或坐或躺或蜷缩,眼神麻木而空洞,仿佛早已被抽走了灵魂。
孩子们干瘪的肚皮,紧贴着后背,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
老人们靠在冰冷的石头上,浑浊的双眼,望着扬州的方向,似乎在期盼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在期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水污垢与绝望混合的酸腐气味。
这股气味,与关内那淡淡的食物香气,形成了无比刺鼻的,地狱与天堂般的对比。
“大人,不能再放他们进来了!”
关隘那简陋的哨塔上,一名巡捕司的队率,正对着身旁的陈宫焦急地说道。
他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忧虑。
“这些人来历不明,身上还多有病患。您看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发高烧说胡话了。
一旦让他们涌入扬州,万一引发瘟疫,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而且我们的存粮,也实在不足以赈济如此多的人啊!这都快小一万人了,比我们整个望乡关的人还多!”
陈宫没有说话。
他只是眉头紧锁,如同两把利剑,深深嵌入眉心。
他看着关外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队率说的是实情,每一个字都是出于公心,都是为了扬州来之不易的稳定。
但他更知道,若真将这些人拒之门外,他们唯一的下场,便是饿死在这片荒野之上,化作一堆堆无人收敛的白骨。
那,不是数千个冰冷的数字。
那是数千条,活生生的性命。
就在他进退两难,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一个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让他们进来。”
陈宫猛然回头,只见阿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同样换上了一身朴素的布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