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指着那片富饶的，气运昌盛的东方大地，歇斯底里地咆哮。

“什么众生皆苦，什么普度世人，都是假的！”

“在这洪荒，力量，才是一切！胜利，才是一切！”

“我们跟他讲道理，他却跟我们，讲规矩！”

“我们跟他讲慈悲，他却跟我们，亮拳头！”

“我们想尽办法，去挖他的墙角，去腐化他的臣子！他却，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反手，就扶持起了一个，所谓的人族！一个，比我们整个西方教，都要强大百倍的人族！”

“这是碾压！是降维打击！”

“我们，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准提的眼中，流下了两行金色的，属于圣人的血泪。

“既然如此！那这‘佛’，不当也罢！”

接引看着已经道心失衡，状若疯狂的师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声叹息，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疲惫。

他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天道的贷款不是那么好背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挣扎，但最终，还是被更深的，破釜沉舟般的决然，所取代。

他知道，师弟说的，是对的。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这样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天庭的大势，慢慢蚕食，最终，连同这须弥山，一同，化为历史的尘埃。

而他们也会因为没完成天道誓言而被大道同化补全给天道法则。

“师弟。”

接引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你，可还记得，此地，乃是何处？”

准提一愣。

接引缓缓站起身，他望着脚下这片，贫瘠了无数元会的土地，声音，幽幽传来。

“此地，乃是当年，道魔相争的，最终战场。”

“魔祖罗睺，虽身化飞灰，但他那不灭的魔念，与他引爆了整个西方大地所有灵脉后，所产生的，无尽的寂灭之气，却永远地，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大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