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再受宠,年纪和资历摆在那里,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杜玄龄可千万别想不开,想要举荐他啊!
李北玄摆手都快摆出残影了。
而杜玄龄见状,顿时:“……”
这小子,挺敢想的哈?
“你才多大?毛长齐了没有?就你这岁数,你还想入阁?你当陛下的文渊阁是你们家开的戏园子,想进就进?”
愣了半晌后,杜玄龄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才那点沉重悲凉的气氛,被李北玄这石破天惊的一问,顿时冲散得干干净净。
指着李北玄,哭笑不得道:“李北玄,老夫问你,你今天带脑子来了没有?”
“就算陛下再宠你,把你当子侄看待,也断不可能在此时把你塞进阁里!”
“就你这岁数,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你还想入阁?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哈哈哈……”
杜玄龄笑得极为嚣张,甚至把李北玄笑的都有点恼羞成怒了。
“不是,这能怪我吗?谁让你说的那么吓人啊?”
“再说了,我除了你岁数上差点,别的哪里不够格了,我凭啥不能想入阁?”
李北玄理不直气也壮。
这段话一出,顿时又把杜玄龄笑得不行。
直到笑的都有些咳嗽了,才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没好气的指着李北玄道:“小犊子,老夫今天叫你来是谈正事的,你先跟老夫立下军令状,别耍宝破坏氛围,行吗?”
李北玄:“……得嘞。”
李北玄答应的痛快,但氛围这种东西,就跟肾虚的那啥一样,软了就很难再硬起来了。
杜玄龄酝酿了好久,才终于重新酝酿出几分凝重的情绪,沉声对李北玄道:“人和,你这些年来,虽然看似游离于朝堂核心争斗之外,办的差事也多是陛下特旨,或是像这次与楚国谈判一般的专项事务。”
“但正因如此,你反而超脱于各部衙门的日常倾轧之外。而且,以你和陛下那份远超寻常君臣的亲近关系,以及你那无孔不入的消息渠道……”
“老夫以为,满朝文武,若论对朝局大势、对各方势力平衡、乃至对陛下心思把握之透彻,你李人和,恐怕才是看得最明白的那个几个人之一。”
“所以,老夫今日不以阁老之身份,只以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问问你这局外人。”
杜玄龄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北玄,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觉得,若老夫……将来有一日撒手去了,或者致仕归乡了……”
“那眼下朝中,谁最适合,接替老夫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