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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咯噔一声,老比登拿了盏灯。他要干啥啊?不会要放火把我给烧死吧?
“爹,这东西我也拿过来了。”我眼看着新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个花手绢儿,她打开花手绢露出两个手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面的东西晃动了几下了,瓶壁上就立刻留下了红痕,这似乎是血。
不过是什么血我就不知道了,我爷爷平常做法大多数用的是公鸡血,但是依照吴老三的变态程度,里面装的是人的血也说不定呢?
“嗯。”吴老三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接过来,然后说,“出去吧。”
新蓉点了点头,看了眼我的方向,然后掀门帘走了出去。
只见吴老三将窗户上的木板放了下来,屋子顿时与世隔绝,半点儿月光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昏黄的烛光,场面似乎看起来更加诡异。
他佝偻着身形,将那些血滴在棺材上,一部分还滴在了关着我的玻璃瓶子上,殷红的液体留下来很快就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再也看不清外面,我的眼睛上也像是迷蒙住了一层血色,看所有东西全都像是隔着一层红纱。
只见吴老三一只手掀开了紧闭着的小棺材,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个稻草做成的小人儿,那稻草人穿着人衣人鞋人袜,脑袋上竟然还顶着黑色的头发。
真不知道变态都是怎么想的,竟然还给稻草人戴个假发。
类似的稻草人我见过不少,不过那都是果园里面的果农放在树
吴老三竟然把这东西放在棺材里面,他到底想干啥啊?
“起!”他嘴里飞快的嘀咕了几句什么,再用中指一点,那个稻草人就跟听懂了人话似的,嗖地从棺材里面立了起来,跟个活人似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等到那个稻草人落地竟然逐渐变成了个人的模样,它灵活的朝我作了个揖,满是稻草的脸竟然逐渐变成了我的模样。
看见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面前,还朝着我挤眉弄眼,我心里就更害怕了。
我现在无比确信,那口棺材就是吴老三这个老独眼怪给我准备的。
“去!”吴老三的手动了两下,稻草人的嘴角便僵硬的咧出诡异的弧度,晃晃悠悠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哪儿见过这种架势啊?我见过最大的场面就是跟我爷爷一起糊纸扎人点眼开睛了。
像这种跟我一般儿大的稻草人跟个人似的朝我走过来,我瞬间就给吓傻了,更何况它还张开血盆大口要把我给吞到肚子里去。
“爷爷!爷爷救命啊!”我趴在玻璃罐子里面到处找出口,恨不得把跟前的玻璃给敲碎了,眼看着这玩意儿离我越来越近,我魂儿都快被吓破了。
那稻草人胸口上还贴着我的生辰八字,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出生的,吴老三是咋知道的?
在紧要关头,我想起爷爷之前在我耳朵边上念叨过舌尖血阳气足可以驱赶不干净的东西,我也顾不得疼,上牙猛磕下牙把舌尖咬破。
谁让我馋呢?就非得贪嘴吃那三块糖,要不是跟堂姐打赌我现在啥事儿没有,都是我该的!
铁锈味瞬间弥漫我整个口腔,忍住揪心肝儿的疼痛,我鼓足一口气,也顾不得寒碜埋汰人了,朝着密封的玻璃罐上呸呸呸的乱喷血唾沫。
不知道是我的血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的,封在罐子上的两道符纸在喷上我血唾沫的那个瞬间,噌地燎起了火点子,噼里啪啦的将符纸的一个角儿给迅速烧毁。
咚地一声,我只感觉似乎是有人拿着锤子砸在我耳朵上,砸的我三魂七魄都快顺着天灵盖给飞出去了,脑瓜子被那一下震得嗡嗡作响,我感觉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