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壳,包裹着一团火,肆意焚烧着她的四肢百骸。
陈意晚晕乎乎地起床,去外厅摸水杯,然后便见窗外隐隐泛出一片红光,沿着如家府邸高大的院墙,斜斜透进来。
云婆哄着糯糯和小风睡得正香,呼吸清浅。
陈意晚脱了鞋子,蹑手蹑脚打开门,走了出去。
早春的夜风依旧有些刺骨,吹到她身上,却觉得无比畅意,天上的月格外亮,月色铺到陈意晚的脸上,让她觉得很是舒爽。
是久违的,月亮对她的眷顾。
陈意晚惬意地闭上眼。
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道风声。
转头去看,是云锐。
“夫人还是回屋吧。”
陈意晚摇摇头,却径直飞到屋檐上。
自从怀孕后,她便极少运转体内真气,本以为飞檐走壁会很吃力,不成想身体却很是轻盈。
很快,陈意晚便被不远处的热闹吸引了。
其实,那根本谈不上什么不远处,那处热闹,与如家府邸,分明只隔着一道墙。
陈意晚不会知道,这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夜。
明德元年,如羽联姻。届家主如期二十有二,羽家臣僚进望乡台请婚,如家允,立春日,举大庆。自朱颜街至延庆门,高桥十里,张灯设彩。
那一夜,剪彩为花,铺锦为屋,丹碧相应,不可名状。
那一夜,金银宫阙,锦绣山河,四方之乐,天下共贺。
陈意晚已经太久没看到过这样热闹的场景了,不由得便看得有些痴。
云锐抱着两张毯子跟了上来,一张铺在屋瓦上,一张给陈意晚披着。
陈意晚并不冷,却还是乖乖披上了。
“夫人待一会儿就回屋吧。”
陈意晚转头看他,“我是姬家的女儿,你是姬家的家主,以后,你还是喊我姑姑吧。”
不等云锐反应,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热闹。
“是有人成亲吗?”
云锐眼底闪出一丝错愕,过了许久,方才抿紧嘴,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
“望乡台的风俗倒是奇怪,大半夜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