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顶层制度设计中,关乎利益分配的关键环节,绝大多数参与者缺乏有效的话语权和影响力,这样的结果便是,早期的既得利益者与那些时代的幸运儿,一旦牢牢占据中上层的生态位后,很容易利用固有的优势形成壁垒。”
安心的语气渐渐笃定起来,目光清澈地看向闵老:“这使得后来者,那些没有特殊背景和资源的普通人,很难再通过勤奋、才智这类正常的途径,去获取与他们付出相匹配的回报和上升空间,长此以往,社会流动趋于僵化,努力与回报的关联被削弱,金钱的作用被无限放大,如此一来,一个可怕的矛盾体便会迅速催生!”
“闵老,我觉得这样一种固化的、缺乏正向激励的生态,绝非健康、可持续的社会应有的样貌。”
安心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虽然音量不大,却激起了层层涟漪。他没有引用高深的理论,而是用最直白的商业观察,印证了章长江之前那份宏大蓝图中所要解决的核心痼疾。
闵老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但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极难捕捉的微光。
他没有立刻评价安心的观点,而是将目光缓缓转向亭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将这番来自年轻一代的鲜活感受,与他脑海中庞大的国家图景进行印证。
“生态位…结构性壁垒…正向激励…” 闵老低声重复着安心话里的几个关键词,像是品味着其中的滋味,良久,他才缓缓转回头,迎着安心清澈明亮的目光,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问道:“你怎么看待当年的国企改制问题?”
“这…”
安心瞬间语塞,头皮微微发麻。这个问题,可比之前那个宏大叙事要具体得多,也敏感得多,其间牵扯的历史经纬、利益纠葛和是非评判,堪称一个巨大的雷区。
闵老显然看出了他的踌躇,大手一挥,带着一种不容退缩的鼓励:“没事,这里没有外人,你大胆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然而,安心依|日犹豫,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章长江,希望这位长辈能介入,将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
章长江自然明白安心的为难,但他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催促:“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