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陈湘芸是他从未见过的。

道理一套一套的，头脑清晰，他怎么都说不通。

一旦闫蓉蓉死了，他和她的那些过往，还有东东的真实身世，就可能永远被埋葬，但也可能因为她的意外死亡”引来更多调查，到时候他还是会被牵扯进来。

“湘芸，算我求你了，”霍景天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就帮霍家这一次，你去跟爸求求情，哪怕让他把闫蓉蓉送走，别杀她，行不行？”

陈湘芸沉默了。

她能听出霍景天语气里的慌乱，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这种恐惧，不像是单纯担心一条人命那么简单，更像是在害怕什么秘密被揭开。

“景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霍景天心里咯噔下，急急道，“我瞒着你什么？”

“我就是觉得奇怪，你处事的方式和爸爸差不多，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对闫蓉蓉格外的关心，你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霍景天也意识到自已说太多，暴露了。

他赶紧道道，“我……我当然是为了孩子，也为了霍家的名声。要是爸真的杀了人，传出去霍家就完了。”

“是吗？”陈湘芸的语气里满是怀疑，“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害怕什么？”

“我是怕啊，我是霍家的长子，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湘芸，我都是为了我们！”

霍景天强装镇定，“湘芸！我只是不想霍家沾上人命，不想你和妞妞以后抬不起头！”

陈湘芸疲惫不堪，最终妥协，“我会去劝劝爸的，但闫蓉蓉，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也告诉她，别肖想不属于自已的东西。”

“我会的，就当做看在东东的面子上！”霍景天继续给她洗脑，“湘芸，其实我也有私心，霍家有了东东，爸妈也不会急着要你抱孙子了，你的压力也会小些。”

陈湘芸不这么想。

生孩子不是压力，而是她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了。

那种躺在手术台上，丈夫不在，婆婆只关心孩子是男是女的绝望……陈湘芸这辈子不想体验第二次。

“我先挂了。”

霍景天也没心思和她继续纠缠，他一堆的烂摊子需要收拾，已经腾不出时间来关心陈湘芸母女。

霍父听了陈湘芸的话皱起眉，眼里也有失望。

“湘芸，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还是会妇人之仁。”

“也理解，到底是女人，听不得打打杀杀的，可湘芸……你要明白，有些人不值得可怜。”

霍父叹气，“我当然不会杀了她，人命关天，但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比如说残了！

这样才能彻底断了闫蓉蓉的念头，也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陈湘芸也自知理亏，“抱歉爸，我……”

霍父朝她摆摆手，“行了，这件事你别管了，为了霍家我也不会糊涂。”

他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已经料到这件事背后有人。

等陈湘芸出去后，他打电话给大儿子。

“为什么要放掉闫蓉蓉？”

霍景天微愣，“爸，您说什么？”

“还跟我装？景天，你我父子多年，即使不在我身边，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你想什么了吗？”

霍景天汗流浃背，“爸，我就是觉得，孩子没妈妈可怜。”

“呵，可怜？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霍景天，我看你是脑子被猪油蒙了！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你替老三照顾闫蓉蓉，有没有照顾到床上去？”

霍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