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该又提起这件事。也罢,对也好错也好,今日是你我姐妹最后一次相见,你生下枢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但姐姐却已经是日薄西山,马上便要魂归地府。”
扶妙哪里知道此刻徐松就站在屏风之后的阴影处,她搪塞过去的话立刻就成了当初谋害扶姣的证据。
之前扶妙咬死不肯承认是她推了扶姣,在储秀宫也时常喊冤,不少宫人也将信将疑起来,对扶姣名声多有不好。如今她顺势承认,往后徐松自然会将这件事广而告之,也省得扶妙死了也落得一身麻烦。
“姐姐,你想说什么?”
“今日是枢儿的满月宴,姐姐我没什么能够做的,只是想最后恭喜你一次,妹妹,与姐姐喝一杯酒吧。”
扶姣沉默片刻,拒绝:“我身子尚未痊愈,无法饮酒。”
扶妙便神色黯然的低下头。
“原是如此,是我唐突了,如今妹妹身份尊贵,又怎么会与我这般罪人共饮,也罢了。”
“……好,我去拿,只是我的确不能饮酒,今日便以茶代酒,与姐姐最后喝一杯。”
扶姣再度转身,徐松正要上前阻止,却见张惜澜也走了过来。
“娘娘在这里做什么?”
张惜澜故作疑惑,扶姣将她与扶妙相见的事告知:“既然你来了,劳烦你去我桌案上取些参茶来,我与她,最后喝一杯。”
“妾身自当效劳。”
徐松就迟了这么一步,张惜澜就将参茶拿来了,她将两杯茶水递给扶姣,扶姣又转交一杯到扶妙手上。
她不过刚一到扶妙身边,手中的杯子就进了一片落叶。
扶妙很是自然的将两杯茶水交换:“妹妹的杯里进了东西,难免不好,便由我替妹妹喝了吧。”
说完,扶妙将茶一饮而尽,看着扶姣。
扶姣便也抬手,以唇抵杯。
“娘娘且慢!”
徐松再出来阻止便迟了,扶姣茶水入口,又惊又疑的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徐松:“徐总管?是陛下叫你来的?”
徐松之所以没来得及阻止,就是因为宗政罹下了令除非紧要关头否则不许他在扶姣面前现身,但徐松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能这么快,他出言时扶姣尚未举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茶给喝了。
“娘娘啊,您怎么能轻信罪妇呢,这茶方才被她碰过,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您就这么喝了可怎么是好啊!”
扶姣却轻笑:“总管多虑了,不过一杯茶而已,何况这茶是张良娣亲手从我桌上取来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徐松却不赞同。
“娘娘,您快回去吧,与这罪妇越远越好。”
看着扶姣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徐松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劝说她回去,谁知道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扶姣是突然脸色大变的,原本粉润的脸颊立刻就苍白无比,唇色发青,俨然一副中毒之相!
张惜澜大喊一声:“贵妃娘娘!”
声音瞬间传到宗政罹耳中,男人手中的酒杯立时碎裂,他突然站起身,一脚踢开桌席往屏风之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