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姣身后,他动了动左臂,声音有点哑:“奴才给扶才人撑伞,情急勿怪。”
他竟然自称奴才!
扶姣粉唇微张,愣愣的看着面色自若的祝庭玉。
她已经见过祝庭玉三次,在荣妃面前他也只称臣而已。
他是宦官没错,但他更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谁能担得起他一声奴才。
可偏偏祝庭玉的声音又低又近,口称奴才的语气格外狎昵,不像是在自贬,更像是在陈情,烧得扶姣脸上发烫。
她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祝庭玉带笑的眼睛,往上看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头顶那把天青色的油纸伞,祝庭玉的手撑得稳稳的,伞面牢牢的将扶姣盖在风雪之下。
祝庭玉头顶的数字稳稳停在六十四这个数字,比起最开始的五十九整整提高了五点。
系统已经在扶姣的脑海中五体投地:【宿主,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我的宿主!】
扶姣面不改色的忽略掉大呼小叫的系统,她颤抖着手推开祝庭玉,这一次推动了,祝庭玉堪称温顺的依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
“不、不必了,马上就要到储秀宫,祝掌督自己撑吧。”
祝庭玉眼中的笑意突然消失,声音又恢复成原本的冷:“扶才人是觉得奴才的东西不干净?”
扶姣诧异的看向祝庭玉的脸,那张清俊的面容被伞投下来的阴影遮盖住半边,显得阴郁而偏执,任谁看了都要吓一跳。
但扶姣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伞很干净,”她抬起手,指尖点了点伞柄:“但是我拿走了,祝掌督不就没有了吗?”
原本被握得很稳的伞随着扶姣的动作晃了晃,上头积的雪纷纷扰扰的落下,祝庭玉在雪落的声音里听见的少女低声如喃喃自语般的解释。
“会很冷的。”
那节指尖又缩回去,像是探出头的白兔因为寒冷的温度又怯生生的返回巢穴里。
祝庭玉突然笑了一下,他将伞柄递给扶姣:“既然不是嫌脏,那劳烦扶才人帮奴才撑一下。”
他们两个的身高差不容忽视,祝庭玉原本想要退出伞面下,扶姣却自然的上前一步,将伞举得高高的,同样把祝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