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托盘里的东西大概就是她泡的药浴的材料,其中有一只巴掌大的瓷瓶,那瓷瓶敞着口,里头已经空了。
扶姣直直的看着对她动手的那人,她四肢不能动,但是头可以,在那人靠近过来的一瞬间,她忍着腹部剧烈的疼痛,用头顶撞上那人的下巴。
“啊!”
扶姣用了十足的力气,自己的头都晕了,可想而知那人受了多大的力道,女子趴在地上,一抬头,吐出一口含着碎肉的血来。
她舌头被咬破了一大块!
抓着扶姣的人瞬间就有些慌张了,花楼里的规矩,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让姑娘破相!
现在舌头都坏了,那姑娘嘴也裂开了一个乌紫色的口子。
人要是怕了,就没力气了,扶姣挣开这些人的手,流玉还算镇定,想要去拦她,可没用。
扶姣抓住瓷瓶,对准了房门就扔,砰的一声砸在房门边上,发出一声脆响。
现在是中午,不是花楼开门接客的时候,这点声响就格外明显。
“快走!”
温香立刻就要离开这儿,几个抓着扶姣的人早就慌了,立刻松手放开扶姣,腹部的疼痛和头上的眩晕感让扶姣卸了力气,她跌坐在浴桶里,手掌捂住小腹,那里现在青紫一片十分可怖。
一个头上包着嫣红色头巾的妇人走进来,这妇人穿戴也同样暴露,只是她的头发是盘好的发髻,上头有不少金钗银簪,手上拿着个细细的烟斗,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妈妈。”
温香等人停下脚步,都这样叫她。
崔姑姑就是这醉花楼的老鸨,青楼里的女子都叫她妈妈。
她开了门,看见满脸痛色的扶姣和躺在地上的燕儿,眼中闪过不耐:“都在这儿闹什么!再过几日就是花魁大比了,到时候你们几个都得挂牌上场,到现在了还学不会规矩?”
如今秦淮三家青楼为首,分别是醉花楼、眷仙楼和品春楼,这三家每三年就要开一场花魁大比,从三家之中选出才情最佳、容貌最美的女子作为花魁。
而上牌子,就是卖身的意思。
崔姑姑的意思是,她们这些还没开苞的新人都会在花魁大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