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还有大把饿得下不了地,也上不了山的村民。
“好了,让人都进来一起吃吧。”孟伯弦分好米汤,说道。
“这,这怎能行,小的们不敢。”
孟伯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俩不白吃你们家的,你不吃,老人孩子要吃,你家婆娘赶早下地,你难道也不为她着想。”
老汉闻言既感动又害怕,没想到城里的官人还是有好人在。
孟伯弦也是从苦难过来的,早年间家中道落,婆娘跑了,爹娘死了,他能挺过来也就是凭着心底里的那股气。
他虽说没吃过观音土,也没啃过老树皮,但他知道寻常百姓人家能端上桌的一口粮来之不易。
孟伯弦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枚五两碎银放到桌面,“我俩兴许还得在你家借住几日,伙食不讲究,像现在这样的米汤就行。”
老汉眼眶不禁发热,抬手揩了揩眼角,直点头,“哎,好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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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伯弦的坚持下,老汉把院里的老子娘和小子都带进了灶房,几人看见桌面上被分好的米汤,一时间都不敢说话,纷纷抬头看着老汉。
老汉笑道:“阿爹阿娘快坐下,贵人说咱家一起吃。”
两位老人家意外的看向孟伯弦,连连道谢。
昨儿个老儿子领回来两个瞧着就不是普通的贵人,说是贵人路经华水镇,暂住在他们家几日,并不知道孟伯弦师徒俩的身份。
孟伯弦笑道,“大伯大娘,您俩别谢了,快坐下喝口米汤。”
“哎,好好好。”
虽说粮食出自自家,但寻常的时候,他们家也不敢随便烧了米汤喝,今个老儿子拿出来招待贵客,他们没有不心疼的,却不曾想贵客是个明理的人。
老汉的婆娘还没从地里回来,分得的那碗米汤暂时放到灶台上。
孟伯弦拿过那两块硬实的粗粮饼,分别掰成四份,两位老人家和俩孩子一人一块。
小伙子接到粗粮饼,先是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身旁的老汉。
见他爹同意点头,才敢小口小口的咬着吃,可见得孩子平时也没怎么能打上这一顿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