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为了,为了那个弟弟?
吴晓晓颤抖着唇,终是挤出一声低哑的“爹”。
吴斌目光如寒铁铸成的利箭,倏然射向女儿。
吴晓晓喉间未及溢出的呜咽霎时凝滞,头颅颓坠,方才还裹挟着哭腔的生机,恍若被无形巨掌攥碎,尽数泄出体外。
她瘫倚在椅中,面色灰败如焚尽的纸烬,双眼空洞如绝望凝成的无波死水。
吴斌依旧端坐如古佛入定,指节在檀木扶手上叩出沉闷的节律。
晨光斜斜切过他深陷的眼窝,在颊骨投下嶙峋的阴影。
该将女儿送给阴蚀王,以保吴府基业;
还是留下女儿,失去新得的幼子?
终究是在膝下疼惜了十八年的骨血,若顿然失去,心尖上那剜肉般的痛楚,又如何能轻易抹平?
可女儿再金贵,终究不如儿子重要。
此前吴晓晓若是老实些,兴许还只是嫁给杨厉,被当成阴蚀王的长期‘饭票’。
可如今......阴蚀王似是有些不高兴了,所以又盯上了可以繁衍他子嗣的小儿子。
送女保家的戏码,早已不是初次上演。
再干一次,也未尝不可?
指节叩击椅柄的节奏骤然凝滞,眸中最后一丝犹豫的涟漪,终被寒冰般的决断冻结。
他缓缓抬首,目光直刺向蜷缩在椅中的吴晓晓。
不等吴斌下达判决,杨厉忽地轻笑一声,嗓音如薄刃刮过凝滞的空气:
“当然,昨日我见了苏苏,虽说年幼了些,但也可堪一用。”
话音方落,吴晓晓周身僵滞的生机恍若枯木逢春,眼眸骤然迸出灼灼亮光,如濒死的萤虫忽遇明火,死死攫住杨厉的身影。
她喉间哽着未及消散的惧意,却已挣扎着撑起脖颈,瞳孔里翻涌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仿佛溺水者攀住浮木,连指尖都在颤抖着贪婪地汲取这丝微光。
杨厉:“只可惜,被晓晓‘调养’的有些过于不完整,也只配当阴蚀王的点心。”
吴晓晓眼皮抖了抖,双眸中裹着惊魂未定的惶然,仿佛怕这救命稻草转瞬便化烟消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