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母将两块沉甸甸的牌位郑重放在案几上,又取来一个火盆,低声解释道:
“千丈公与那铁掌帮主本是双胞胎兄弟,你爹是千丈公膝下的庶出子。”
少年心中好奇更甚,眼神里满是困惑,怯怯地探问道:“那…那主脉的叔伯们,怎地…从来没见过?”
“不知道。”卫母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冷硬,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些已泛潮的纸钱,用火折子费力地点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引燃。
“大难临头各自飞,相互的行踪…自是要死死瞒住。”
少年下意识追问道:“什么大难?”
话音方落,不待卫母回答,屋外便陡然响起阴恻恻声音,如寒冰般刺破雨幕。
“大难?哼!大难便是你铁掌帮当年作恶多端,欺压武林同道。”
“如今树倒猢狲散,自然是举世皆敌,个个像阴沟里的耗子般东躲西藏,叫我等好找。”
“什么人!”卫母厉喝一声,柳眉倒竖,眼中寒光乍现。
动作迅如闪电,一个箭步冲向床榻,俯身便从榻下抽出一个缠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布包。
一边疾步朝外走,一边“唰唰”几下解开缠布,露出一柄古朴刀鞘包裹的宝刀,刀虽未出,凛冽之气已生。
少年被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骇得心头狂跳,慌忙抄起手边一条板凳,紧紧抱在胸前,怯怯地跟在她身后,小腿肚微微打着哆嗦。
两人刚冲出屋门,便见淅淅沥沥冷雨中,五名三十余岁的精壮汉子,怀抱利剑,如同铁钉般牢牢钉在墙头,将小小院落围住。
为首那人目光如毒蛇,冷冷开口道:
“卫女侠,好些年头了。”
“当年你爹卫总镖头也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手回风乱云刀惊艳绝伦。”
“可惜啊,竟将你这掌上明珠嫁入铁掌帮,可谓是生生将女儿推入火坑,连累自家满门老小性命,当真是有眼无珠。”
不等卫母答话,少年强压住心中恐惧,抱着板凳的手轻颤不止,鼓起残存勇气,声音虽朗却透着虚浮,抢先道:
“你…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擅闯民宅!还…还不速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