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方证面色铁青,在冲虚的纯阳内力帮助下终于强压伤势,咽下喉头鲜血,有了几分说话力气。
余光扫了眼周围的正道高手们,见他们神色变幻不定,虽显然忌惮裘图武功,却似乎没有出手之意。
想来也是,今日裘图突然爆发的威势太过骇人,若是轻易与其为敌,反被其走脱…
如此高手想要报复他等门派,根本无从防备。
想一想泰山派贵为五岳剑派之一,都被其单枪匹马灭门,何人还敢轻易撩其虎须?
若要动手,便必须一击必杀。
可眼下正道人心涣散、各怀异志。
又有人与裘图交好,比如那五岳派副掌门岳不群,与裘图乃是姻亲。
定逸师太不喜争斗,自不会因忌惮而对裘图出手。
解风似也一直秉承交好铁掌帮,与裘图态度暧昧不明。
人心未齐,不能通力合作围攻裘图,自不可冒然行事。
更何况裘图轻功如鬼似魅,纵是全员齐上,也未必留得住他。
思及此,方证面无表情,声音竭力平稳道:“帮主以一敌三,一时失手,老衲…自是怨不得他人…”
说到后面,声音渐弱,言毕立即收声,全力抑伤。
裘图闻言,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朗声道:“切磋较技,死伤在所难免。”
“若惧伤畏死,便莫要与人争锋。”
冲虚单手朝裘图作了个道揖,沉声道:“还请帮主让那位老先生停下,此间弟子怕是受不住了。”
裘图轻轻抬手示意,便听得琴声骤然一止,在场群雄尽皆松了口气。
各派弟子们有瘫坐在地的,有盘膝调息的,也有躬身呕吐的,可谓狼狈不堪。
但见裘图自怀中取出玄色佛珠,一颗一颗慢捻不语。
全场屏息凝气,落针可闻。
方证刚才短短一句话的功夫,体内血砂掌毒又侵蚀了几分,如今正在集中意念调动易筋经内力,与冲虚的纯阳内力配合压制毒素。
忽然,众人但听裘图声音温润如玉道:
“方才,是谁唤裘某为魔头?”
他目光如刃扫视全场,“站出来,裘某要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少林弟子悲愤交织,唯合十诵经,为方生、方晦超度。
无人应声。
裘图只得将目光落在方证身上,虎目半阖,用满是疑惑的语气道:
“方证大师怎不说话。”
“莫非是觉得裘某堂堂一帮之主,可以任由阿猫阿狗辱骂不成?”
解风踏步上前,双手抱拳,言辞恳切道:
“裘帮主,方才少林弟子也不过是护长心切,一时口不择言,还望裘帮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裘图漠然摇头,面色骤然一沉,杀机迸现,声若洪钟道: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裘某一介匹夫,可受不得这等委屈。”
“难道诸位心中,裘某真是无恶不作的魔头?”
话音未落,周身气势轰然爆发,墨发狂舞如烈焰燃空——
俨然一言不合,即要再度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