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上积雪漱漱崩落,檐下冰锥应声齐断,噼啪碎成满地冰渣。
“阎王殿门常关掩,尔等却偏要撞进来!”
“竟敢堂而皇之出现在裘某眼皮子底下——莫不是嫌那黄泉路,太长太远!?”
庭院中,本如死水般的浓雾骤然翻涌如沸。
八人骤然受惊,骇然四顾,但见白茫茫一片,哪里寻得见人影?
黄钟公以为裘图震怒,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拳高呼,声带颤音道:
“裘帮主恕罪!饶命!是老朽糊涂!不该......不该擅引鲍长老等人入庄。”
雾海汹涌翻腾间,裘图的声音倏然变得温润柔和,恍若春风拂面。
“四位前辈莫慌,裘某非是责怪尔等,你们且退下歇息罢。”
黄钟公四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朝着内院仓惶鼠窜而去。
场中只余鲍大楚四人,浑身僵硬,如坠冰窟,连大气也不敢喘。
鲍大楚强自压下心胆俱裂的恐惧,猛地抱拳,声音竭力维持平稳,却在尾音处不受控制地发颤道:
“裘帮主神威!我等......奉东方教主严命,特来拜谒帮主仙颜,万望......万望现身垂怜,赐见一面!”
话落数息,死寂弥漫,唯闻浓雾流动的细微声响。
四人相视一眼。
“呼啦!”
膝盖一软,同时高举双臂,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早已滚瓜烂熟的谄媚赞颂喊出——
“裘帮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
“仁义英明,神威盖世。”
“千秋万载,与日同辉。”
“仙福永享,光照八荒!”
“呵呵呵......”低沉得如同滚过地心的笑声震得浓雾汹涌翻腾。“尔等以为裘某如东方不败一般,喜听此等阿谀滥调?”
“不过——与日同辉?谁是日?谁能与裘某同辉?”
“东方不败那等不男不女的阉狗?”
此话一出,鲍大楚四人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
然而下一刻,那声音忽又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