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舞方歇,余音绕梁。
山庄仆从捧着鎏金托盘鱼贯而入,为方才献艺之人呈上珍馐美馔。
裘图执银箸轻点,浅尝几味山珍,眉宇间却无甚波澜。
席间觥筹交错,男女宾客纷纷离席互敬。
忽见一紫衣女子莲步轻移,纤指托琉璃盏,眼波流转间已至案前。
“公子方才一曲金戈铁马,令人心驰神往。“女子朱唇轻启,玉盏微倾,“奴家敬公子一杯。“
出于礼数,裘图敛袖起身,执青瓷茶盏还礼道:
“姑娘谬赞,门规禁酒,恕裘某以茶代酒。”
紫衣女子又寻些风月话题,见裘图应答疏淡,态度敷衍冷漠,只得悻悻而去。
裘图未及落座,又见粉衫佳人款款而来。
相敬闲谈,如此往复,一人接一人,竟似流水席般络绎不绝。
裘图端坐如松,面上虽挂着三分笑意,眼底却已泛起不耐之色。
有知趣者见状即退,偏生几个大胆的竟在案前席地而坐。
或斜倚凭几展露婀娜身段,或“不慎“滑落半幅罗衫,露出凝脂般的香肩。
不多时,案前竟聚起七八位佳人,互相揭短,唇枪舌剑,莺声燕语搅得人心烦。
反观对面席间,那苗族少女亦被众星拱月般围着。
想来不仅是因她身份尊贵,方才那一曲惊鸿舞,怕已撩动不少儿郎心弦。
人群熙攘间,忽有一道清冽目光破众而来。
裘图眉峰微动,余光瞥见那苗族少女排众而出。
她手执鎏金酒樽,莲步轻移间,银饰叮铃作响。
周遭女子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仿佛月出云开,众星黯然。
“裘帮主大驾光临,实乃凤凰山庄之幸,彩儿敬你一杯。”少女朱唇轻启,声若清泉击石。
她将酒樽高举,腕间银镯相击,发出清脆声响。
席间男子们目露嫉恨,却慑于裘图隐隐透出的骇人威势,只敢低声咒骂。
那些污言秽语不仅针对裘图,连带着将少女与周围女子也一并辱骂。
裘图执盏起身,袍袖轻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