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去。
时至大年三十除夕之日。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整个福州城染成一片银白。
屋檐下挂满晶莹的冰棱,在寒风中叮当作响。
裘图站在院中,赤色劲装上落满雪花,正指点着林平之练功。
忽然,院门被推开,刘博阳裹着厚棉袄,圆脸上沾着雪花,肥肉颤颤道:
“裘师傅,嵩山派那三位要走,老爷已去挽留,夫人命我来通禀一声。”
裘图恍然,最近沉浸参悟佛门八识,倒是把那三人给忘得一干净了。
他微微点头,嘱咐林平之继续练功,便朝医舍走去。
三人扰乱自己开山大典,若是福建武林之士,那杀了便杀了。
嵩山派毕竟是当今除少林武当外的顶尖门派,统筹五岳,声望如日中天。
若是轻易打杀三人,怕是自己一时半会难以洗干净,不利于铁掌重建。
况且江湖之中,正邪难辨,派系林立。
诸多小门小派未必知铁掌威名,而传承渊源的少林武当自是知悉铁掌跟脚。
自己想要与正道靠拢,说不得人家根本不愿与自己有所牵连。
嵩山派则不然。
左冷禅狼子野心,虽贵为五岳盟主,却善恶不分。
正适合与他这铁掌余孽狼狈为奸,共谋大业,救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且太室山位于河南,距离川蜀遥遥不可及。
短时间内不会滋生利益纠纷。
当真是合则两利。
至于什么华山派、恒山派......
结交这些孱弱门派,只会成为累赘,拖累裘图,得不偿失。
医舍内。
浓烈的药味混杂着血腥气,熏得人几欲作呕。
费彬坐在床沿,指节发白地攥着药碗,青筋在蜡黄的手背上暴起。
床头的沙天江半倚着,左臂和左腿被木板固定,缠满渗血的纱布。
那纱布下是粉碎性骨折的肢体,即便隔着夹板也能看出不自然的扭曲。
他嘴唇惨白干裂,眼中布满血丝,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