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渝斟满一杯。
“堂主,您请。”自己则在萧渝的对面坐下。
萧渝摘一饮而尽,随即微微蹙眉:“这酒不对。”
封阳闻言,额头渗出细密冷汗,紧张道:“堂主,这酒是老封我刚从酒窖取的,可有什么问题?”
萧渝瞥了他一眼,才缓缓道:“本座记得血月堂的酒向来由专人酿造。是换了酿酒师傅,还是酒质有变?”
封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的王师傅半年前病故了,这是新来的师傅酿的,手艺是差了些。堂主放心,老封明日就去寻更好的酿酒师傅来。”
“本座不常待这里,倒也无所谓。这些小事,你看着办。”萧渝自顾自又斟了一杯。
他确实许久未回总舵,也很久没喝过这里的酒了。
杯中酒液晃动,映出他冷峻的眸子。
当年他凭着一身杀戮建立起血月堂,手上沾染的鲜血,怕是比这酒还要浓烈几分。
“老封明白,”封阳轻声应道,双手捧起酒杯,“堂主,这杯老封敬您。”
萧渝摆手,执起酒杯,“老封,血月堂能有今日气象,你当居首功。这杯,该是本座敬你。”话音未落,杯中酒已尽。
“堂主折煞属下了。都是您带领得好,弟兄们才有个奔头。”封阳仰头,一饮而尽。
“你我相识多年,不必虚礼。”萧渝夹了一夹小菜放在自己碟中,“随意些。”
“是。”封阳应了一声,随即开怀吃起来。
推杯换盏间,窗外雾气早已打湿了树叶。
待封阳告退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公子,您没事吧?”功一进来担忧问道。
萧渝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功一摇摇头,“今夜特别平静,可属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堂中一切正常,他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越是平静越有问题,你的直觉没错。”萧渝冷声道,“盯紧封阳。”
“是,属下明白。”功一正要退出,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桌上的酒壶上,“公子,那酒……真没问题吗?”
“酒里下了蒙汗药。”萧渝语气轻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封阳跟随他多年,终究还是生了异心。
“什么?!”功一惊呼出声,“公子既然知道酒有问题,为何还要……”
“区区蒙汗药,还放不倒我。”萧渝阴鸷道。
封阳刚离开,他便服下了姜子鸢特制的醒神丸。她精通药理,寻常迷药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以封阳的手段,用的不过是市井常见的蒙汗药,自然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