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表情显得无比扭曲和怪异。

然后，它张开了那如同深渊般的巨口，

用一种与它庞大身躯和妖皇身份极度不符的，结结巴巴，带着剧烈颤抖和哭腔的嗓音，

抢在梦魇虫可能说出什么更糟糕的话之前，

尖声叫道：

“大…大人！误…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它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紧张而变得异常尖利刺耳，在这片死寂的荒原上显得格外突兀。

“我…我们不是来…来那个…拿下您的！”它拼命地想避开那个可怕的词汇，“我…我们是…是来追随大人的！对！是来投靠大人您的！！”

它一边说，一边巨大的眼球疯狂地转动，拼命给旁边几乎吓傻的梦魇虫使眼色，示意它赶紧配合。

“刚…刚才！刚才看到大人您神威盖世，英明神武，气…气宇轩昂！我…我们一下太激动了！对！太激动了！所…所以冲过来的姿势猛了点！声…声音大了点！绝…绝对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啊！！”

它语无伦次，逻辑混乱，但核心意思却表达得“清晰无比”——我们是来投诚的，刚才的杀气是误会，是因为我们太崇拜您了，情绪失控！

说完这番话，玄龟妖皇感觉自己的妖魂都快虚脱了。

它死死地低着头，巨大的龟颈几乎要弯折到地面，不敢再看林兜儿一眼，心中疯狂地祈祷着这拙劣的表演能有一丝效果。

旁边的梦魇虫此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虽然内心觉得玄龟这借口简直蠢到家了，

但在死亡的威胁下，它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顺着玄龟的话，用那尖利的精神波动附和道，声音同样颤抖得不成样子：

“是…是是是！玄龟道友说得对！大人明鉴！

小…小的们久闻大人威名，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天颜，心中激动万分，难以自持！

所…所以才失了礼数！冲撞了大人！

还…还望大人恕罪！

我…我们愿奉大人为主，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它一边说，一边将那灰色流光凝聚成一个人形虚影，

做出五体投地，顶礼膜拜的姿态。

两个在万灵祖地北部称霸一方，凶名赫赫的存在，此刻却如同两个犯了错被家长抓住的小妖，匍匐在地，

用最卑微的姿态，说着最荒谬的辩解，

只求能换来一线生机。

场面，一时间变得极其诡异和…滑稽。

林兜儿静静地听着它们这番漏洞百出，

演技浮夸的“表白”，巨大的熊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甚至…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他缓缓地收回了那只一直抬着的熊掌，

抱在胸前，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那双混沌色的瞳孔，如同看戏一般，在瑟瑟发抖的一龟一虫身上来回扫视。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每一秒，对玄龟和梦魇虫来说，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林兜儿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让玄龟和梦魇虫心脏骤停的冰冷：

“追随我？”

他顿了顿，仿佛在思考。

“就凭你们…这赶着来送死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