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这回事,是打到谁身上谁疼,哭这回事,是伤到谁心上谁哭。
府衙的庭院中柳氏失声痛哭,东宫的庭院中秦胜痛哭失声。
知道京兆府今天开衙,秦胜的心中像猫抓一样的煎熬,尽管做了许多的安排,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想到称心当面承诺会应下此事,他又觉得心安了不少,只要把事情推到称心身上就好,太子护着他,大家都没事,太子不护着他,那就是他的死罪,秦英不会有事。
只要秦英不是死罪,无论囚禁还是发配,那都有的是办法把他捞出来。
当结果传来,万没想到称心根本没有认罪,李恪当堂刑讯,直接定了秦英一个秋后处斩。
不行,秦英是自己的亲侄子,他不能死,说什么都不能!
秦胜跌跌撞撞地往太子书房跑,跑到台阶前忽然又停住了脚步。京兆府还没有将这件事报上来,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让太子知道自己跟外面的官宦有关联,岂不是大祸一件?
秋后处斩,现在才是四月份,求情不用着急,还是先出宫去看看秦英,他一定伤的不轻。
秦胜定了定心神,抻抻衣襟,转身欲走,却见纥干承基与张师政两个人迎面走来。
秦胜微低头,笑着问道:“二位是来见太子殿下的?”
不是来见太子殿下的,还是来看你的不成?纥干承基心里腹诽着,嘴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下巴扬的略高了点。
张师政略显谦逊地低了低头,说道:“是啊,烦请秦公爷通禀一声。”
“没说的,二位稍待。”秦胜转过身,倒腾着小碎步,稳稳地走了进去。
李承乾的公务已经忙完了,正坐在案前看书,秦胜走到近前,躬身说道:“纥干承基、张师政殿外求见。”
李承乾头也没抬地说了句:“让他们进来吧。”
“是。”秦胜没动地方,又说了句:“老奴胸口憋闷,告假半日。”
“去歇着吧,”李承乾叮嘱道:“不舒服就叫御医看看,什么一日半日的,不用着急,养好再过来。”
“谢殿下,”秦胜抱着拂尘,作了一揖,“御医就不用了,我去尚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