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鼎沸的呼声顿时如潮水般退去,刹那间的寂静里,连檐角铁马的轻响都清晰得刺耳。
李恪端坐于公案之后,目光扫过堂下鲜血淋漓的人犯,又掠过阶下屏息凝神的百姓,喉结微滚,终是抬手执起了朱笔。
那支染过无数判词的笔杆,此刻在寂静里仿佛有了千钧重量,笔尖悬在纸页上方的瞬间,连风都似停了,只等着那落下的一笔,给这满院的怒与盼,一个掷地有声的答案。
李恪写了好判词,搁下笔,朗声道:“秦英、韦灵符当街劫掠女童,奸淫肆虐至死,按律当斩,即刻押入天牢,秋后处决。”
百姓们听到他们被判了斩刑,有人觉得欢喜解恨,更多的人则依然气愤难捺,纷纷地大嚷起来。
“现在就杀!”
“这种畜生有什么资格活到秋后?”
“判他斩立决!”
“收监是不是给他们留着活命的机会?”
“……”
典吏拿起李恪写好的判词,举起来远远地给百姓们看,虽然看不清字,但看得到是朱笔红批。
“朱批已下,他们两个断无生路可言,所有的死刑都要秋后处斩,大家散了吧。”
打官司可不是个快活,一场官司打几十年的都有,像李恪这种当堂审当堂判决的是极端少数,这效率属实是够惊人的了。
百姓们却是不知足,恨不得把这两个狗东西当场打杀。
情绪是情绪,律法是律法,李恪不可能满足百姓的想法,当即宣布退堂。
李恪一声令下,衙役们把大门给关上,没有热闹可看,百姓们自然就散去了。
柳氏早就醒了过来,一直在侧堂口听着看着,这时候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疯了一般的冲了出来。
“我要杀了你们!”
柳氏扑向秦英,去揪他的肩膀,一个衙役赶紧伸手拦着,另一只手的水火棍好像不知道往哪放合适,无意识地,对,就是无意识地把水火棍送到了柳氏的面前,口里还念念有词地劝着:“别冲动,这不是撒野的地方,可不许随便打人。”
柳氏早已红了眼,哪里听得清衙役说了些什么,她就看到有根棍子在自己的